陆衍的表情似乎有一丝意外,他凝视着我:“哦?”

    方才在宫门口耽误的时间有点久,难道魏棠徽没有先来禀报么?

    萧牧野猛地朝我看过来,他大概一点就通,立马反应过来我要说什么。

    我收敛了心思,专心答道:“托太子殿下的福,民女与绑匪双双落入深潭,而太子不慎受伤,伤口与孙氏惨死满门雷同。”

    陆凝也背着手,没有反应。

    “太子,她的话属实?”陆衍主动问道。

    我注意到,陆衍的手扶在桌子一侧,中指与食指敲击着桌沿,动作不大。

    人在思索的时候,容易做出自己没注意到的动作。

    他不是在听,而是在沉思。

    “儿臣也是意外得知,若非亲身到场见过尸体上伤,又被刺了这么一刀,竟不知凶手就是绑匪。”

    陆凝也的话听上去毫无针对,但是孟冬宁瞬间就惨白了脸。

    侍女们不得入殿,无人扶她,她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孟冬宁挺着大肚子,动作笨重:“不可能的陛下!我们怎么会与凶手有关联!”

    “一定是殿下被谢司遥蛊惑了头脑,谢司遥本就刚回京都,可她却能获得殿下青睐,绑匪都没能拿她怎样,她是站在殿下那边,参与争储——”

    “孟冬宁!”萧牧野突然厉喝。

    我冷眼旁观,不曾料想孟冬宁家宅斗争如此厉害,可在大场面上,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争储二字挂在嘴上,还是当着皇帝的面。

    是怕自己不够治罪的把柄。

    她是真的被吓着了,狠狠一颤,磕头道:“臣妇口不择言,请陛下恕罪!”

    “争储。”陆衍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陆凝也像是笑了一下,可是看过去分明又没有表情:“侧王妃连争储二字都出来了,看来知道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