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主人,今天的惩罚是不是耽误了?奴隶不是有意拖延……”他一边不安地解释,一边去拔手背上的针头,慌忙地找补,“耽误的时间……奴隶愿意双倍还回来,还请主人——”

    他拔针的手被周敬渊按住了。

    周敬渊倾身上前,似笑非笑的脸在眼前放大,奴隶没说完的话不敢再说。

    “双倍还回来?”周敬渊玩味的挑眉,“可是阿叙,你耽误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周敬渊语速很慢,安叙跪在床上,猛地打了个冷颤。

    周敬渊脱掉了手套,他在床边坐下,看着奴隶下床跪在了病房的地板上,没有阻止。

    “没让你进医疗舱,传统医疗手段虽然恢复得慢,但能慢慢调理身体,你的休息是我允的,不用这么害怕。”

    安叙抿了抿苍白的唇,“……谢谢主人。”

    周敬渊垂眸俯视着他的奴隶,“你私自出府,是想去花田摘花?”

    安叙沉默地点了点头。

    “是想给我?”

    “……是。”

    “因为我生日?”

    “是……不知道有什么能送您的,所以……”安叙微微吸了口气,哑然应答,“我知道您喜欢向日葵……”

    大概是刚从那个写满曾经痕迹的梦里醒来,被反复磋磨的奴性又被曾经的身份或多或少地裹挟,他一时又忘了那些轻贱的自称,而当他本能地抛却那些卑贱的时候,哪怕还是跪在地上温驯承受,已经被调教乖了的奴隶外壳下面,却隐约又有了一些当年秦家公子光风霁月似的风骨。

    看上去,倒是比那个已经被训得乖觉的奴犬,更多了几分韵味。

    周敬渊捏住奴隶的下颌,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奴隶的脖颈因此而紧绷,喉结紧张地颤抖,而敞着领口的病号服下面,微微隆起的胸口也因为这个姿势而能被窥见大片风光。

    周敬渊有点喜欢他这个又清逸又淫荡的样子,因此没有在他没规矩的自称上找茬,而是摸索着他的下颌,不辨喜怒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主楼南侧天台能远眺那片花圃,上次……”安叙显然有点难堪,他顿了顿,还是不躲不避地说了出来,“上次您遛狗,牵奴隶过去,坐在那边看了很久,但按奴隶知道的消息……您并不是个爱花的人。”

    “还有呢?”

    “还有……后来我跟府中的其他人打听,他们说那片花田不是府里刻意栽种的,那是片野花地,已经很多年了。”

    安叙说着,极轻地吸了口气,“安叙属于您,府里的所有东西也都属于您,您的生辰,我没有什么能送的,就想去那边采一把花来,可奴犬终身不得出府,我想送您这一把阳光,只能这样赌一把,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