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位沈大人一直在奋笔疾书写什么呢?”因为圣旨下的太急,来下圣旨的人便是几个衙差,这些人不太了解沈矜,只是看他什么时候都在写,几乎没有停过,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管他写什么呢,反正遵照成王的命令带他回去完婚就好,吃的喝的咱们不慢待就成。”衙差龇牙咧嘴的笑道。

    大人物的事情他们管不了,也不想管,他们只知道把事儿办好,回去才不至于被骂。

    写完最后一首诗,他才长笑不止。

    常寿看着沈矜,都有点心疼了:“大爷,您好歹吃点吧。”

    沈矜冷笑:“常寿,写反诗的下场是什么?”

    “大概是株连九族。”常寿打了个哆嗦。

    “哈哈,那可太好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我是活不了了,大家就一起死吧。”

    看他状似癫狂的模样,常寿吓坏了,“大爷,您可一定要为大奶奶着想啊,如果您不好了,大奶奶和阳哥儿也难逃一劫。咱们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的,不必如此。”

    沈矜抬眸:“这次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我敢肯定这次的事儿多半又是沈珏闹出来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他生性聪慧过人,但凡旁人写的字,他只一眼就能辨认的出,更别提是朝夕相伴长大的沈珏,他的字如何顿笔,他都非常清楚,那么他就帮他多写几首反诗好了,大不了赔上整个沈家,你们曾经一次次的算计于我,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大爷——”

    “嘘,别说了,我若不背水一战,大奶奶的处境就更惨了。”他要是成了仪宾,难不成还让徐湘湘做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天下之大,哪里又有她的栖身之处,徐通判这么多年被打压,一看就是上边的意思,他们敢冒着得罪成王的风险接纳这个大归的女儿吗?除此之外,他也不想委屈徐湘湘,那个郡主算什么,大不了就闹的所有人不得安宁。

    一路上沈矜都没停着,一直到了通州口岸,他都非常平静,衙差们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好歹他没有跑,没跑就能交差。

    甚至于进了京师都是极为正常的,可是就在当下经过登闻鼓的时候,他跑了。

    沈矜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疯狂敲着登闻鼓,他的身边放着各种各样的纸,民有冤情,皇帝都要受理,只不过平日这里极少有人敲罢了,因为如果不是真的冤情,就会受到很大的惩罚,其实这个鼓若非是当年魏虎的夫人敲打,沈矜还不知道这个鼓真的有用。

    可是一听说是沈矜敲鼓,嘉德帝便不愿意出来,接着成王府派的人过来了,沈矜却完全不怕,他站在高台上,作势要跳。

    这就闹大了,五城兵马司来人的是齐国公,正是姜容的爹,他好生劝道:“沈仪宾——”

    “不,我从来都只是沈矜,不是什么仪宾,我有妻有子,却要替一个和采花贼欢好的女人成亲,我从恩科中了状元之后,就因为抓采花贼,手下人恰好挽救了成王的女儿,你们就逼的我妻离子散,我如今活着倒也没什么意思了,但是,我愿意以我自己的事情来告诉大家,想做个好官不值得,不值得啊……”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了,沈矜也说的越来越起兴致:“我和我娘子从小就认识了,她把我从湖底救出来,从此以后我就天天做梦,梦到一个花仙子——”

    “沈公子,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当然是假的啊,可我要是不编,你们怎么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