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起实在没想到,忍着欲望老老实实复健一周后,得到的第一件复健礼物竟然是一个精巧的锁,他捏着锁面目狰狞地瞪江游。

    江游轻描淡写地拍拍他的脸:“好好戴着,这次可不给你机会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严起无语泪凝噎,在江游不似作假的眼神下最终还是委委屈屈地给自己戴上了锁。下身沉甸甸的重量时刻提醒着他,这下连硬也硬不起来,流氓自然也不敢耍了,他颇有点不平:“还要复健呢。”

    “真积极,”江游嘲讽他,“不用担心,对你来说这都不算个事儿。”

    这是严起昨天的原话,目的是让江游感觉允许他爽一爽,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他老实地闭上嘴,只是用眼睛视奸江游。

    江游大大方方任他看,巍然不动,倒是他自己看着看着有些心潮澎湃,直往下三路走,赶紧移开目光,让江游把平板递给他,用无聊消消乐打发时间去了。

    他早发现江游最近喜欢看他吃瘪了,可以说是非常乐在其中,仔细一想就知道,其实他这是还在生气严起瞒着他去救人的事。这也没办法,严起知道这事太严重了,他早知道江游会生气,只不过这么风平浪静地默默生气这么久,果然是江游的风格。

    严起绞尽脑汁地看着屏幕,最终还是通关失败,江游很轻地发出一声笑,严起也不恼,在音乐声中又开心起来——江游真心疼他,再说了,过后他一定能从江游那里讨回来。

    只是最近他被迫吃得清淡,江游也陪着他,本来就瘦得厉害,这么久忙东忙西,也没能补回来,放松时总露出点疲态。

    他捏住江游无意识搭在床边的手指,江游分了一分目光给他,见他是没事找事,就又专注自己的工作去了,却不知道严起暗中打定了主意要将他养胖。

    严起现在活动自由,江游也轻松许多,晚上时回了趟家。

    家里果然空无一人,江瑷最近回家很晚,王姨做的菜没人吃,都放进了冰箱,他陪严起吃过,倒也没什么胃口,只是回来拿换洗衣物,顺便做一件事。在卧室里找东西的时候他犹豫片刻,翻出那个储着旧物的箱子。

    项圈已经送给了应该送的人,手绳却还留在密码盒子里,颇有点孤零零的,他指尖拂过那枚普普通通的坠子,眼神沉静而悠远。

    宋知像往常一样将江瑷送上楼,如果是平常,江瑷会请他进门喝茶聊天。他很有分寸,虽然极想更近一步,却能体察到江瑷敏感的内心,绝不做出太越界的事来。

    但今时已不同往日,他在精心准备的生日晚餐上向江瑷表白了,而江瑷在沉默半晌后告诉他:“我和普通女孩不一样,和我在一起,你会承受更多压力。”

    他透过温暖的烛光凝视江瑷的脸,那张脸线条柔和、甜美,但目光悲哀,仿佛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放弃了一部分自己——那部分能跑能跳,永远美好而自信的灵魂。

    “和你一起经历的,都不能叫压力,”宋知有点紧张地笑了笑,很认真地慢慢组织语言,“我知道你的顾虑,所以一开始都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你躲我。但我真的好喜欢你……瑷瑷,你是特殊的,我被你的很多特质吸引,我……不敢说永远,但我从来不觉得你有什么缺陷,我想一直陪着你、保护你……”

    他脸慢慢红了,虽然还在努力保持镇定,但忍不住垂下眼睛,小声道:“……还有……爱你。”

    青年的眼睛里有飘摇的烛光,橘黄色里映着心上人也忽然飘红的脸,他想去握住江瑷的手,又不敢冒进,一颗心也飘摇不定,直到江瑷眨眨眼睛:“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散场后的夜晚,有着春日涌动的暖意,观赏性的花树在道路两旁盛开,重瓣樱浅粉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宋知推着江瑷走了一段路后,替她抚落肩上的花瓣,手放下去前犹豫片刻,忍不住摸了摸江瑷的头,江瑷浅浅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已是月下千百年的羁绊。

    两人其实都有点不好意思,江瑷没有像往常一样请他进门,但她开门后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鼓起勇气转过头仰起脸小声问:“要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