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王夫人总是爱显摆元春又得了什么什么好东西,害得她总是觉得自己低她一等。所以这次迎春给她狠狠地争了口气,她表面上因着为着不碍老祖宗的眼不动声色,实则私下里炫耀了好久。

    但因为迎春的告诫嘱咐,邢夫人只是表面上淡淡地道:“这不值什么的。大姐儿才是有大造化的,迎春和她一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虽然如此说,但语气中的得意和幸灾乐祸压都压不住。

    王熙凤的眉毛动了动,看了邢夫人一眼,心中立马有了计较。

    这一趟来的着实算圆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凤姐儿又笑着和邢夫人附和了几句,就以管家忙乱为由退下了。

    等回了房间,吩咐平儿把门窗都关上,又让着丰儿去外面守门。王熙凤这才端起茶盏,浅浅地啜了一口。

    茶杯里装的不是其它,正是迎春特意送来的红云茶。

    平儿走了过来,看着凤姐轻声问道:“奶奶可是有决断了?”

    王熙凤挑眉一笑,看着前方眯了眯眼,眸中尽是算计:“旁的我倒是不知。但若是二太太还想指着大姑奶奶光耀门楣,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平儿有些不解,见着王熙凤的茶杯空了又为她添了一杯茶:“奶奶此话何解?”

    凤姐儿轻轻地朝着茶面吹了口气:“方才去大太太那,太太谈及大姑奶奶时,眼中的幸灾乐祸可是遮都遮不住。二姑娘如今和云大姑娘交好,云大姑娘和六皇子府是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吗?若是大姑娘在六皇子府还算得宠,大太太又怎么会如此落井下石呢?”

    平儿到底没有凤姐儿这般厉害精明,在她的认知中,就算大姑娘目前不得宠,但又不是不能翻身。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谁知凤姐儿只是看了平儿一眼,笑着点了点平儿:“你呀,还是太嫩了。”

    平儿在凤姐面前一向随意,此时也只不拘束,而是看着凤姐笑道:“我哪能有奶奶如此通透。就请奶奶疼惜疼惜我,给我讲讲这其中的道理不是。”

    凤姐儿最爱旁人如此奉承,此时半靠着坑桌,想着贾母和王夫人这些日子的谋划,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如今宝玉已经被二皇子选去做了皇孙伴读,宝姑娘也成了柔平郡主的入学陪侍。甄贵妃这是想把二房给绑在二皇子这艘大船上。就冲着这一点,大姑奶奶在六皇子府就永无出头之日。更不用说,大姑奶奶一开始就是甄贵妃的棋子。”

    若是大姑奶奶心性手段能够成熟些,或许还真能在这种情况下逆风翻盘,可是平儿……”王熙凤看了一眼平儿,问:“你觉得她是吗?”

    平儿回忆了一下元春未出阁时的所作所为,很诚实地摇了摇头:“大姑奶奶自幼被老太太和二太太娇宠着长大,几乎没经过什么风浪。虽然大姑奶奶样貌是一等一的好,出生的日子也是万里挑一的。但说手段,大姑奶奶着实稚嫩了些。”

    “所以呀。”凤姐儿直起了身子,敲了敲肩膀。

    平儿见状立马上去为其捶背。

    “无论二皇子和六皇子哪位殿下获胜,二房是注定讨不得好了。”说完睨了平儿一眼,看着平儿犹是不解的模样,笑了笑道:“六殿下自不必说。二殿下……平儿,若是你,你会喜欢重用一个风吹两边倒的拥趸吗?”

    平儿摇头,不轻不重地捏着王熙凤的肩膀:“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