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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夫人突然想起了儿子姜新,泪水不由自主滚落下来。她发现,这段日子,姜长河神神叨叨的,她不免为他担忧,老都老了,别出点啥事!

    ……

    案情的发展趋势,是顾远山始料不及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姜长河逍遥法外,而他这个知情人却对一切置若罔闻,不是帮凶又是什么?

    肖夫人之前打电话来,告诉顾远山,肖雪要回国了,三天之后抵达,希望顾远山能够去机场接机。

    算算日子,应该就是明天,顾远山的心里很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愿意见肖雪,见了面又该说什么,难道还如电话里一样吵嘴?

    顾远山心想:时隔近五年,一切都在改变,肖雪也变了吗?

    内心无法言喻的心情,困扰着顾远山,使他坐立不安,内心有隐隐的期待,又有强烈的排斥,究竟哪一种心情,才是真实的?他说不明白——

    顾远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与他千方百计设下的棋子会面。暂且把肖雪的事情丢在了一边,直奔约定地点。

    一座废弃的仓库外的废墟背后,顾远山见到了剃着光头的黄广宣,黄广宣一脸崇敬的看着他,说道:“你来了?”

    “人呢?”顾远山冷冷的问。

    “在里面,几天没给饭吃,半死不活的!那货咋处理?”黄广宣朝仓库方向看了一眼,问道。

    “留着他,眼下还不能让他死!”顾远山从身上掏出一摞钱,丢给黄广宣,说:“去置办几身行头,别把自己搞得跟个混混似的,拿不上台面!”

    “谢谢老大!”黄广宣捧着钱,喜笑颜开。

    “人可要看好了,出不得半点纰漏,凡事多长脑子,我就不进去了,眼不见为净!”顾远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叮嘱:“不准去赌钱,这一阵子,低调一点为妙!”

    “放心吧,老大!”黄广宣笑呵呵的目送顾远山开车远去,捧着钱翻来覆去的亲了一遍,嘴里念叨着:“你真是比我亲娘还亲!”

    估摸着顾远山走远了,黄广宣检查了一下仓库的门锁,一溜烟跑了。

    这一年多来,黄广宣在劳改农场并没有吃什么苦头,全仰仗顾远山的照顾,他每月都会去看他,带去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在里边可都是稀罕物,让他在里面树立了威信,当了老大。

    顾远山一直叮咛他好好表现,争取减刑,他听他的话不惹事非,与其他犯人相安无事,果真,他比原来的刑期提早半年出狱。

    黄广宣出狱当天,是顾远山派人去接的,出来就给他安排了一个重要的任务——绑架金毛。

    这个任务正合黄广宣的心意,金毛胆敢到牢里威胁他,让他始终耿耿于怀,发誓有机会一定除掉金毛而后快。

    今非昔比,黄广宣已经不再是街边练摊骗钱的人,他已经恢复到了跟着马栓儿混时的状态,有过之而无不及。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有了顾远山做后盾,再有牢里结交的弟兄们壮胆,黄广宣觉得,给他一杆枪,就能打出一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