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蛟,你不是说要把全城血洗一遍吗?合算人全是陛下卫队杀的,你就在城里溜达了一圈?”孔沛此时又觉得泊蛟太没征服者的气度了,不能多杀,但也不能不杀,不杀几只鸡,咋让猴子害怕呢。

    “杀个屁!我姑丈的那些兵根本不是人,上到八十岁老太太、下到还没出襁褓的孩子,他们全都给打死了。每查实一户豪族,他们就从前门一直杀到后门,能用刀的绝不用枪,砍人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有的人还把死人的耳朵割下来穿成一串搭在肩膀上。这还不算完,他们把尸体堆在一起烧的时候,还围成一圈跳舞,比过节还高兴!我只看了一家就忍不住了,陛下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士兵啊,斯万那个王八蛋也太坏了,训练出来的士兵比当年他爹的马穆鲁克骑兵还不是人。我悄悄和你讲啊,以后万一帝国要和大宋打仗,一旦打不过了赶紧趁早投降,别光举着手,一定要冲着太阳磕头,就说你是太阳神的信徒,他们就不杀你了,这是那个跟着他们一起搜捕的陆军少尉偷偷和我说的。”洪涛一走,蔫头耷拉脑袋的泊蛟立马就活了,把他的所见所闻统统讲给孔沛听,还给孔沛指了一条明路。

    “你还是回舱睡会儿去吧,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看你的脑子有点迷糊。”孔沛没在现场看到泊蛟说的那些东西,有些事情听和看完全是两种感受,他也就体会不到泊蛟的心情。

    但第二天中午,孔沛就部分体会到了泊蛟的感受。当运河被挖通、船队重新准备启航时,河岸边上又响起了一片哀嚎声。洪涛的卫队把二百多米名俘虏连夜都审讯过了,挑出其中的五十多名家族高层,用一尺多长的船钉通通钉在了横竖两根木头上,然后把这些十字架立在了每艘船的两舷,每个架子上还都挂着一条白布,上面写着人名。剩余的一百多人不分男女,全都硬逼着预备营的人用短刀刺死,挖坑烧了。

    “陛下生气了,如果前面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不定就真的该屠城了。但愿我们的运气好,别赶上此等人间惨剧。要不你赶紧给帝国政府写封信,我也给国防部写信,要求他们再多派些人手来吧。陛下一感觉到危险就会发疯,兵力多一些,能让他的脾气也好点。”这回孔沛不嫌泊蛟脑子糊涂了,也知道洪涛为什么要这么做,劝洪涛显然是没什么作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位老皇帝别天天处于焦虑中。

    “信我昨天晚上就写好了,你是国防部的人,我不好指挥你怎么做,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就赶紧写,我让人带着一半运输船先返回开封去接从南边新送过来的补给,顺便把信让他们带回去。帝国政府很快就要向印度半岛用兵了,照目前大宋的情况,我在信里向帝国政府提出建议,再多抽调一些兵力用在大宋,尤其是北方,这里人少了没用。”泊蛟比孔沛想得还长远,而且行动也快了一步。

    “那好,我这就给国防部写,意思也差不多,不能把兵力都调到印度半岛去,也不能光停留在大宋南方,尤其是陆军,多少也得给这里剩下几万。我看咱的老陛下好像特别喜欢北方,否则也不会特意从陆地上来转一圈,这种事以前从来没发生过,他可是位很少离开甲板的皇帝。”孔沛和泊蛟两个虽然是一同来的,也是老熟人,可代表的部门不同,不能相互干扰各自的判断。但在这件事儿上,他们俩的意见基本一致。

    洪涛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残酷镇压手段还能起到这种作用,之所以要弄得这么血淋淋的,主要是为了震慑前面那些北方豪族。说服教育对这些人是没用的,他们当了这么多年墙头草,早就不信什么国家大义之类的屁话了,给他们画大饼也白搭,想让他们不来招惹自己,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杀!杀的你提不起勇气来作战,杀的你一提起我的名字就后背发冷,等自己到了直沽寨,靠近港口和大海之后,他们再有什么想法也都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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