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廷从木池里起身,穿上寝衣,对小娇道:“我派人送你回妓馆,今晚不用伺候了。”

    小娇也从木池里起身,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渍,而后换上寝衣,这才柔声对赵元廷道:“将军便留奴家在身边罢,关于藩王妃,奴家还有许多事要说与将军听呢。”

    赵元廷思索片刻,也便应了。

    于是,这一晚,小娇别的没做,将她知道的关于夏沐瑶与呼尔赫之间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赵元廷。

    “藩王妃貌美如花世间无双,藩王独宠她,夜夜宠幸她,她那小身子骨,我们这些侍妾都担心她能不能受得住藩王的宠爱。”末了,小娇又添油加醋道。

    赵元廷听了,咬了咬牙,简直心如刀割。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疼着的小丫头,最终却被呼尔赫抱上了床,想到和硕被呼尔赫欺在身下的画面,赵元廷便觉得自己要疯了,这股子恨,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此刻,赵德之死的真相在赵元廷眼里已经不重要了,和硕依然还活着,这才是令他最为惊喜的事。“和硕,和硕……”赵元廷闭上眼睛,在心里唤着这个名字,一颗心满是复杂之情。

    ****

    红城。呼尔赫带着夏沐瑶在城里玩玩停停,几乎逛遍了红城最绚丽的红叶景致。

    呼尔赫询问夏沐瑶要不要多逗留几日,夏沐瑶摇了摇头,她伸出小手,试图接住因风而落的红叶,怅然道:“深秋时节,红叶一日比一日凋谢,再多逗留几日,只怕这满城红叶便要落尽了,那时,留在脑子里的画面便不如这般完美了,所以,还是趁它最美的时候离开,此后便无枯萎的记忆了。”

    听夏沐瑶说出这般深刻又怅然的话,呼尔赫忍不住微微一笑,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小小年纪,满脑子老气横秋的念头,便是落了又如何,来年又是一幅盛景。”

    “来年尚远,谁又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再来看呢?”夏沐瑶扭头看了看呼尔赫。

    本是一句无意间的感慨,却令呼尔赫的心一沉,“别说傻话,自然会有机会来看,往后每年秋天,我都带你来看红叶。”

    夏沐瑶看了看呼尔赫,点了点头。

    待回了客栈,路远道早已经候在客栈外,他在府里设宴,要宴请呼尔赫。

    呼尔赫自然不会去,便让路远道回去。ad_250_left();

    路远道不敢坚持,又让人抬了几个大箱子过来,“这是本城特产,献给藩王尝尝鲜。”

    呼尔赫何其明白,看那家丁抬箱子的力道,箱子里岂会是食用的特产,便挥了挥手,“都抬回去罢,红城特产,还是留给红城百姓享用罢,这红城便如你的家,你身为父母官,应该惠及百姓清廉公正,至于令公子,如此跋扈嚣张,路大人你该回去好生反省一下,如何教养出这般不成器的儿子。”

    听呼尔赫又提起自己的儿子,路远道的膝盖一软,忙跪倒在地:“臣已责打了他八十大板,命他闭门思过,日后也定当严加管教,不再让他滋惹是非。”

    呼尔赫看了看路远道,再未言语,转身进了客栈。

    直到呼尔赫离开很久,路远道才敢起身,长出了一口气,让下人将东西部抬回去。心里却总是惴惴不安,此番自己的儿子惹下这么大的事,往后只怕藩王会盯紧红城,往后自己真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客栈掌柜的见呼尔赫回来了,也是忙迎了出来,一个劲儿地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