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宴洗完澡,特地闻了闻自己,确定没问题,进了主卧。

    许翊躺床上,手脚乱扑腾。

    胡鹏面无表情杵在床边,看他舞手弄脚。

    浴室门关着,许宴附耳贴上门板,没听见水声,估摸着里面那位在打沐浴露。他踢掉拖鞋,就往床上倒,直接把许翊吓不动了,瞪着眼睛望天花板吊灯,两秒后重新耍起来。

    给许宴看得一阵好笑,侧身支额,问:“他下午乖么?”

    胡鹏答:“不乖。”

    说小孩儿的“不乖”一般含着两种意思,一种褒义一种贬义。

    端看胡鹏晚上满脸生无可恋地站在玄关等待他们回来,就知道这里说的是贬义。

    “诶胡兄弟,你能不能多做点儿表情啊,每天不是生无可恋脸,就是面无表情脸,讲实话,看得我都快抑郁了。”许宴吐槽。

    “我笑点低。”胡鹏说。

    许宴隔着墙壁指客厅:“白天带许翊的时候可以找部偶像剧,那东西一看,非哭即笑。你家远少爷,当初看人女主伤心欲绝的戏,他笑得跟弥勒佛一样。”

    胡鹏:“……”

    胡鹏一时搞不懂,这是损远少爷“冷血无情”,还是损远少爷“共情能力低下”。

    许宴抓许翊小脚闻,闻到好闻的奶香,想起什么问:“我给你那沐浴露,觉得味道怎么样?”

    由于胡鹏大部分时间都在带孩子,身上有许翊吃喝拉撒后的味道。

    之前远少爷他们回来,许宴拿了瓶开封没用几次的沐浴露给他,说:“拿这个洗洗,就算掉进茅坑里头,也能给你香回来。”

    胡鹏鬼使神差地信了。

    他向来只用香皂,所以洗完澡后,他闻着自己身上的沐浴露香,总感觉在闻许宴身上的味道。

    他有点不习惯,主要还是因为远少爷……

    随后远少爷就叫他过来帮忙看着许翊,他匆匆忙忙往身上喷了些花露水,遮住味儿,免得再被远少爷指挥得团团转。

    胡鹏点头说:“好闻。”

    许宴“啧”一声,道:“我就说好闻,你家少爷非说不好闻,还说晚上闻多,他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