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起母亲那话,当是绝不会同意她和离的。

    她觉得还有好些事情没有理清,却到底架不住浑身的酸乏,慢慢合眼睡去。

    直到茶茶将她唤醒,她方沥干水渍,披衣上了床榻。

    茶茶又习惯性地想要吹灭烛火,惹得原本就盯在烛芯上的人急唤了一声。

    杜若喘着气,疲倦却没了睡意,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想。

    怎样才能离开魏珣?

    她原是极怕母亲的,如今还是想着试上一试。毕竟以母亲的身份,能同意她和离,魏珣也说不了什么。

    可是,和离的理由是什么呢?

    如此翻来覆去,烛影晃动,丑时一刻,杜若才勉强有了些睡意。

    翌日,便起不来身了,直到茶茶多番唤她,她才睁开惺忪睡眼。但总算睡足了,精神尚好。

    杜若本欲去给父母请安,却听下人告知,一大早父亲同母亲便进宫去了。杜若盘算着上一世的时辰,当是陛下病情更重了。

    如此,她乐得清闲,索性跑去寻了容氏和章氏聊天。

    两位兄长自成婚后便皆已出去各自开府,如今因她归宁,便又携眷回太尉府居住。□□花园中,除了他们四人,还有四哥杜温恭和长兄杜直谅的儿子阿褚。

    阿褚如是已经四岁,见了她,远远便奔了过来。

    嘟着小嘴委屈道,“姑姑如何一嫁人,就不回来了,阿褚可想姑姑了。”

    “姑姑这不是回了来吗?”杜若将孩子抱在怀里,蓦然觉得一股涩意涌上心来,激得她鼻尖泛酸。

    前世,杜氏阖族被灭时,阿褚才七岁。

    杜若抚着孩子地头走来,目光落在章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笑道,“再过几个月阿褚便有个小弟弟了,到时可要保护弟弟。”

    “你怎么只道便是弟弟?”杜怀谷瞥了她一眼,伸手覆上妻子小腹,“我还想要个女儿呢!”

    “我猜的,要不我们打赌!”

    “别,你输了只会耍赖,还得招惹老三给你鸣不平。”杜怀谷嫌弃道。

    “就是,三哥最没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