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太太看了这么久的戏,蹙了蹙眉:“现在油画上有一层红酒,酒香很浓,盖过了其他的味道,单纯闻是闻不出来了。”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先拿红酒破坏原来的气味,再来诓大家说什么油漆味,我刚才只闻到了梨花木的清香,什么油漆乱七八糟的……”

    “我相信我太太说的是真的。”听着窃窃的议论声,战封爵骤然拔高了声调,气压全开,完全的护妻姿态。

    锐利的眸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只消一眼,便成功地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议论。

    慕婉婉颤悠悠地望着战封爵,大受打击:“所以爵少你为了维护惜小姐,便要空口无凭污蔑我送一副假画给奶奶么?”

    “婉婉,算了……”梁思筠上前扶着慕婉婉,哽咽地说:“反正画已经毁了,爵少权势滔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们母女再争论也没什么意义,不过妈相信你绝对不会故意诓骗老太太!”

    若不是梁思筠满脸真诚,宁惜都快要以为她是故意说给她听,要讽刺她的!

    宁惜扭头就吩咐了张柳:“柳姨,麻烦你派人去请殷城油画协会的会长赵老过来,他老人家对莫利斯安的作品颇有研究,一定可以给二舅母和婉婉一个满意的答案。”

    “真的么?那简直太好了!”梁思筠马上破涕为笑,无比期待。

    慕婉婉的手却无意识地紧了一下。

    她正张了张口要说点什么,声音却突然被慕老太太打断,她一锤定音,不容置喙道:“这样也好,我好好的生日宴上闹出个真假油画,也得看个名堂,不能平白无故就定了谁的罪。”

    战封爵见状,改为让阿澈去接人。

    阿澈今天没来参加生日宴,本来就在市区,开车也快,接人更加方便。

    梁思筠沉浸在马上就能还婉婉清白的喜悦中,还自顾自对宁惜道:“惜小姐,待会鉴定结果出来了,你也别生气,婉婉不会要你赔偿的,你只要承诺以后不再针对婉婉,这件事就过去了。”

    “……”宁惜正视梁思筠。

    她长得很漂亮,带着点复古风的韵味。

    年过四十,脸上却没什么皱纹。

    看上去很纯真无邪,肯定没遇过什么波折,只是她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么?还是以退为进?

    “二舅母放心,如果是我错了,我肯定会对婉婉道歉。”宁惜淡淡说着,垂在腿侧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

    一股暖意从掌心涌入身体,像沿着血液慢慢在全身游走。

    她顺着身侧的手臂抬眸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