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有气无力,歪斜斜地瞧清了元皓的脸,她闭上眼,倒在了床上。

    元皓顿了顿,开口道:“我命人将元禾的衣冠下葬了…”

    阿桃闻言,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她翻身辗转,偏向墙内,背对着元皓。

    元皓静默了许久,将药水搁在床前的小几上,使劲搡了一把阿桃。

    阿桃不动,元皓又搡了一把,三五次后,阿桃终于忍不住,转头瞪着元皓。

    元皓指着小几上的瓷碗,“喝药,别死我这里。”

    阿桃不吭声,元皓抬手佯装要打她,她只得坐起来,自己拿起那碗药。

    可怜阿桃不仅遭了杖刑,还在滂沱大雨中受了凉,现下浑身烧得如火炭一般,双手去捧瓷碗,还是捧不住,眼见药水要泼在被子上。

    元皓啧了一声,嘴里埋怨“真没用。”可手上却接过瓷碗,用汤勺舀起来,将药汤送到阿桃唇边。

    阿桃冷冷地盯着他,不张嘴。

    元皓:“怎么?之前求着我喂你,现在甩脸子?”

    他说的是之前在军营里,阿桃故意整人,装病让他侍奉。

    但那时对于阿桃而言,元皓只是不招人喜欢而已。

    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更多隔阂。

    阿桃看着那药水,默默无语,元皓皱眉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地做什么?你要打我骂我怨我,不得养好身子?”

    阿桃被他骂的抬不起头,闷闷地咬住汤勺,勉强喝下一勺。

    元哈笑了,“这就对了!来,张嘴!再喝一点。”

    就这么半凶半哄,阿桃将一碗药都喝了下去,身子暖和了不少,慢慢地精神也回来了,便觉得两层被子太厚重,压得人不舒服。

    元皓不许她掀开,指着她的鼻尖说:“大夫说了,捂出汗来才会好的快。”

    于是,阿桃就如同一颗粽子,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只留脑袋露出来。

    元皓放下碗,还在床前坐着,不像要离开的样子,始终不肯与他说话的阿桃紧蹙眉头,问:“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元皓抱着手臂靠在床边假寐,“哟!舍得开尊口,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