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嘉宁“不解”地眨眨眼,“他们是谁?”

    “他们…”阿桃压地了声音,指了指外面,“拾夏他们,他们有事瞒着我。”

    看来她已经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嘉宁并不意外,经过下午慈明殿那一出,这个元桃若是再不怀疑,那就真是傻的了。

    但嘉宁没有露出过多情绪,仍旧保持疑惑,她皱眉道:“皇后,为何要这样说。”

    阿桃想了想,说:“下午我从兴隆街回来的时候,畅通无阻,街上行人被清理的过于干净,去的时候快三刻,回来快马加鞭不过半刻就到了,实在奇怪。”

    嘉宁认认真真听阿桃倾诉,时不时地点头附和,道:“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

    “是吧!”阿桃接着道:“拾夏说太皇太后说的是糊涂话,但我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她老人家真的厌恨我,讨厌我,她说我害人,害了许多人。再加上于昭仪之前写给我的那首诗,她把我与景国比作匈奴,我想我应该能猜到这股恨意从何而来了。”

    “诗?”嘉宁撑起身子,与阿桃对面而坐,“什么诗?”她问。

    阿桃的眼神空空,越过嘉宁的肩头,凝视一处,缓缓道:“王昌龄的那首出塞。”

    嘉宁之前听拾夏说起于慧颖自焚的事。这个女子嘉宁是有印象的,当时父皇要给嘉宁找伴读,几个世家女里挑中的于慧颖。

    谁知年仅十岁的于慧颖心气高得很,说什么也不入宫做公主的陪衬。

    过了这些年,于慧颖还是保持着心高气傲,宁折勿弯,嘉宁内心是十分敬佩的。

    尤其是,知道燕珩维护这个景国女子,还胆敢在眼皮子低下抄边塞诗戏弄阿桃,嘉宁也有了几分痛快,脑中萌生一个邪念。

    她听阿桃说完,犹豫了许久,阿桃推了推嘉宁,道:“阿宁,怎么了?”

    阿桃欠着身子,看懂了阿宁欲言又止的表情,急急说:“阿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说吧。”

    嘉宁缩着脖子,被阿桃百般央求,才弱弱地说:“皇后,你知道这出塞诗还有续吗?”

    阿桃摇了摇头,嘉宁清了清嗓子,念道是:“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嘉宁打量阿桃震住的脸色,知道她是听懂了其中意思。这几句里可不光是厌恨之意了,那是包含了淋漓杀意。

    “为什么?”阿桃百般不解,“为什么她们这么恨我,是恨景国吗?我们景国…”她停顿片刻,道:“我们景国真的像匈奴一样吗?”

    嘉宁品味着阿桃的认知被一步步瓦解的过程,别提有多快活。

    她见气氛到了,趁热打铁,试探着对阿桃道:“皇后,其实,您若想要知道真相,可以随我出宫看看。”

    “出宫?兴隆街不是宫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