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这么想,阿桃越是不寒而栗,她的手交错在燕珩的衣袖之下,此时手心都是汗,不由地抓紧了衣摆,强忍住澎湃激荡的心绪,只听这时燕珩接着道:“宫里增加了守卫,是一件要紧事。”

    “要紧事?”阿桃不解,“什么事?”

    燕珩暗忖,这遭动静闹得大,甘遂那些士兵定然要在宫里搜查,阿桃迟早要知道的,与其让她听到风言风语,还不知自己告知。权衡之下,燕珩道:“上京有个要紧的犯人跑掉了,有消息说,跑到皇宫里来了,我需得协助甘遂将军抓捕要犯。”

    甘遂其人威名赫赫,是景国皇帝的左右臂,连阿桃都听说过,这样的大人物来抓一个犯人,阿桃认定这犯人定然不一般。

    “什么人要敢到这里来?还劳动这么大阵仗呢?”

    “一个女犯。”

    “一个夏国旧臣之女,别小瞧她是女子,心可歹毒着呢,上京有不少人死在她手里,还妄图刺杀景国皇帝。”

    阿桃身子一滞,瞬间懂了燕珩说的是谁,他虽然点到为止,但阿桃知道,就是嘉宁。

    她本来还想凭着燕珩目前对自己的纵容,能帮助嘉宁逃出去,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她,她既然跑了出来,来东都做什么,又怎么可能回宫里呢?”阿桃试探着问。

    “还能做什么,”燕珩说,“我曾是夏国的臣子,在外名声可不好,多少人等着盼着置我于死地呢。”

    阿桃眨了眨眼睛,怯生生地,小心翼翼地望着燕珩,燕珩淡笑着将人拥进怀里,“是不是我说的话吓到你了?”

    阿桃不语。

    燕珩揉着她的脸,“好了好了,是我说的过了,其实皇宫安全得很,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不担心了好不好。”

    阿桃闷闷地不说话,良久,靠在燕珩胸膛上嗯了一声,那模样别提有多楚楚可怜,惹人疼爱了。

    这样燕珩的心越发软了好几分,将人箍着揉搓了好一阵才肯放手。

    夜深了,身边毕竟身上有伤,渐渐睡了过去,阿桃躺在枕头上,偏过头盯着燕珩瞧。

    此时白白的月光透过窗户和床帐照进来,描摹着燕珩英俊的侧脸,谁能想到就在一个月前阿桃每每看到这张脸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现在却只觉得害怕,方才燕珩咬着她不放,阿桃只能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全身心投入才能勉强压住排斥的感觉。

    他冲泄在阿桃身子里的那刻,着实把阿桃吓了一跳,当下撑着身子往后一缩,黏腻就吐在了雪白的肚子上,阿桃喘息着用空空地眼睛望着头顶上的幔帐,再次生出一股要逃离的这座牢笼的念头。

    可阿桃并不是无情之人,但凡她有这个想法,半年以来的甜蜜就适时地跑出来在阿桃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转悠。

    燕珩的温言软语,百般呵护,万般宠溺,一点一滴印刻在阿桃的心上和身体上,甚至阿桃在他离开的这些天里都没有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