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老泪纵横地看着女儿又被骗跑了,气得打了五十公斤的铁。

    春晓跟在泠绵绵后,“你确定要这么做?不怕梅雪裳之后找你算账?”

    泠绵绵纠正她,“她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会找我算账呢。”

    梅雪裳真的如同表面那样不期待婚礼的话,就索性让春晓代替她快快乐乐嫁给文连川吧。

    出了铁匠铺,那王大娘也不知道回去和大家伙们说了什么,此时见春晓出来,众眼齐刷刷地盯着她。

    春晓这时候居然唯唯诺诺跟在泠绵绵后,连刚才不雅的影子都捉不到。

    春晓脸上有了多愁善感,她看上去像一朵娇花,经历了风雨的冲刷,但现在仍抵抗着不公的摧残,拖着草根般顽强的躯体,毅力上天可见。

    不管伏缘君面上手上地抗拒,春晓嘴道:“你阿姐抱着你不方便办事。”

    伏缘君只好就罢,任由春晓一只手抱着他,他只觉勒得慌,缠了纱布的地方隐隐作痛。

    伏缘君隐忍着,泠绵绵也在隐忍着。

    春晓的另一只手和泠绵绵左手五指交叉,春晓看着瘦小,也不知道哪来的天生怪力,让泠绵绵觉得自己在接受夹手指的拶刑。

    西街口一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好巧,这不是嫁不出去的铁匠女儿吗?”

    这时候西街的人忙着做中饭,没有多少人出来晃,巷口摆着一辆只有一只破轮子的木推车,稻草杆上面堆着鼓鼓囊囊的布袋。

    泠绵绵左手被一股猛劲儿夹得几欲骨折。

    春晓道:“好巧……”

    春晓小声告诉泠绵绵,“这是瓜铺王婆子那不成器的儿子。”

    泠绵绵眼中有了王婆子儿子的模样。

    那人额角有一道疤,右边眉毛被疤隔成两段,他蹲在路边吹着口哨,果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标准样子。

    “好巧。”泠绵绵看过去。

    王大听这声熟,已经变成了他昨晚在牢里做梦时的梦魇,王婆子交了钱才把自己弄出来,他不是很想再进去吃一顿牢饭。

    泠绵绵不讨厌王婆,但不代表她会再放过王大。

    泠绵绵扬着下巴的冰冷样子都和王大噩梦中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