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一脸怀疑地看着祁楚曼:“合作?你有什么值得我和你合作的。”

    祁楚曼不紧不慢地说:“据我所知,褚清和怀尧都提到了,怀尧是世界女主,但是,并没有给出证据,不过怀尧确实比我们多了一世的记忆,这并不能说明她就是女主。只能说明,她拥有的信息比我们多。那么她如果说谎,那么你们就很被动不是吗?”

    宁南无语,她还以为祁楚曼要说出什么惊天大发现,原来就这。怀尧是世界女主,本来就是怀尧和褚清编的,两人在这方面奇迹地契合了,但事实上,她们都明白,怀尧一开始咬定的褚清是女主,所以在这上面,宁南以前还有怀疑,后来就没了。因为怀尧已经给出了她知道的一切信息,至于谁是女主,其实她们自己都没法肯定。

    “所以呢?”

    祁楚曼见宁南似乎松了口气,心中稍许疑惑,不过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所以我想知道,女主究竟是怎么判定的。怀尧说女主一死,世界就会重启,且会开启更难的末世。那么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世界重启时,死的那些人,都有可能是世界女主?怀尧口中的上上一世,我们无从知晓。但是就我所知的上一世来说,爆炸时,可不止怀尧一个人在船上。你难道从来没怀疑过她是女主的说法吗?”

    如果怀尧一开始就对褚清她们说自己是女主,那么此时宁南还真会相信祁楚曼的话,怀疑怀尧,可惜,怀尧一开始,咬定褚清是女主。所以现在,祁楚曼是认真分析也好,刻意挑拨离间也好,宁南都没怎么动摇。

    不过宁南倒是想知道祁楚曼到底想怎么合作,虽然她演技不好,但是她能装啊,她装出一副沉默的样子,少说少错:“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上一世爆炸时,我也在船上,且我是最后一个上船的人,我记得当时,你、褚清、何欢还有苏家两兄妹都在船上,还有生死不明的侯队和陈队,男的就不管了。我认识的人里,我、你、褚清、怀尧、苏晓毓都在同一时刻死亡,世界重启,那么我们五个人都有可能是世界女主。你难道就不好奇吗?到底谁才是女主,万一怀尧不是呢,她故意这样说,来诓骗你们,让你们保护她。等到关键时刻,如果真的陷入了僵局,她很有可能背后捅刀,杀了你们,恰好你们之中一人是女主,世界就能重启,那么她就逃过一劫。”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甚至当时她们纠结于谁是女主的时候,宁南也曾想过,她不相信其他三人没想过,只是想想,但并没有谁动歪心思去实施。但她们不会动歪心思,不意味着别人不会动歪心思。眼前的祁楚曼就是其中之一,宁南担心她会对褚清或者怀尧不利,甚至是对宁南自己也下手,所以宁南最后接受了祁楚曼的合作。

    “说说你想怎么合作。”

    祁楚曼笑得更开心了,看来鱼儿上钩了:“我当然不会要你去杀自己的朋友来求证谁是女主,我只是想,我们也许可以成为盟友。但是你得知道,我可以怀疑怀尧不一定是女主,别人也可以怀疑。之前苏铭宇因为怀尧的示好,不去怀疑她,甚至开始接纳她。但如今,怀尧再次回到你们阵营,不瞒你说,刚才褚清和怀尧碰面,我可是亲眼看见苏铭宇拔木仓的,他对你们是起了杀心的。我可不想站在女主的对立面,我认为苏晓毓是女主的可能性不大,不管女主是谁,有当时在船上的你我褚清怀尧在,我们才是胜算最大的一方。所以,我猜想找你们寻求合作。不过你也知道,褚清对我怀疑心很重,在她看来,我说什么都是别有用心,其实,我只不过是想活着而已,投靠你们或者跟着苏家兄妹,没有任何区别。反而女主更有可能在我们之中产生,所以跟着你们,生存下去的希望更大。”

    “所以你的合作就只是想加入我们?”

    “没错,不过得需要你在褚清那里为我说点好话。你可得想清楚了,我自从认识你们以来,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

    这样一想,宁南还真想不起祁楚曼做过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好像一切的矛盾都只是她们和苏铭宇之间的,还有那个偶尔嘴碎的苏晓毓,祁楚曼偶尔还会充当和事佬。

    暗中和宁南说好后,祁楚曼回了自己的船,宁南也扔掉烟头回了船舱。祁楚曼站在船舱屋檐底下,看着宁南她们的船,心情很好。两个世界的观察来看,那几个人里,属宁南和何欢最没有心机,何欢一根筋,不好接近。只有这宁南,虽然不比怀尧聪明,但是她自认也不傻,就是那种有点自以为是的性格,最好拿捏。

    祁楚曼知道,自己去找褚清是没用的,褚清防她跟防贼一样,就是因为一开始她出现就是在苏铭宇阵营里。褚清这个人看起来性子温吞好相处,上一世作为异能者管理的时候,好似很会做人,其实防备心重得很,且很在乎亲友。不过想成为她的亲友不太容易,那几个她的朋友不都是生死之交,祁楚曼是别想得到褚清信任了。既然接近不了褚清,那不如接近宁南。

    单说性格,祁楚曼觉得自己和怀尧挺像的,至少在利益面前会做出的选择大同小异。怀尧在船上向苏铭宇寻求合作,这在祁楚曼看来是意料之中的事。以至于虽然怀尧和褚清在没有串通的情况下,都说怀尧是女主,但祁楚曼并不太相信这一说法。

    这一世第一次见到怀尧,是在高铁站,她不明白,既然怀尧说自己是女主,为什么当时她看见她们三个,第一反应是逃跑。纵然她们上一世不像好人,但说实话,还没有到要杀死怀尧的地步。毕竟她们并不恨对方,在末世里,更应该互相帮助。后来她知道了,怀尧躲避她们,是为了去找褚清。

    其实,知道这一步,祁楚曼就起了疑心。怀尧是女主,她死了世界会重启,且她有记忆,那么她为什么怕死。连自己家都不回,反而去找褚清?褚清拥有记忆,知道末世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找宁南一起回家,和父母一起躲避末世。怀尧的行为,表现得不像一个女主,反而更像是去寻找女主。她是去找褚清,也有可能是去找宁南。大家的信息都来自于怀尧的话,那么怀尧修改一点东西,她们也无从知晓。

    祁楚曼不相信怀尧是女主,但她也并非单纯找宁南合作。她现在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她自己一定不是女主。因为上一世爆炸时,她确实看见了怀尧等人在爆炸的6号船上,但她有一点说谎了,她自己并不在船上。也就是说,还拥有记忆的人里,她是唯一一个确定了不是女主的人。也就是说,除她以外的人,她都可以用杀死对方的办法,来验证其是不是女主。

    在这上面,她无所畏惧,反正不管是谁,总之不是她就对了。除她以外的人,她都可以随时准备背后捅一刀,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因为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好是能在宁南耳边吹点风,挑拨离间,让她们自相残杀找出谁是女主,这样一来,她就能坐享渔翁之利了,就像她一直以来做的一样。永远站在别人身后,出谋划策,好事坏事都让苏家兄妹做尽,而她只是一个跟在苏铭宇身边的无辜女人。

    回到房间的宁南,本来想立刻去找褚清,她习惯了出了什么事就去找褚清,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不管是恋爱还是学习工作,都在一个地方,说是朋友,其实更像是亲姐妹。结果她刚一走到门口,褚清正和怀尧说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其实褚清是个不怎么笑的人,她会礼貌性地微笑,愤怒的时候会冷笑,但平时私下里只有和让她信任和亲近的人一起时,才会流露出真实又放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