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12

    黑黢黢的火棍在夜里毫不起眼,黑衣人见对方不过是一‘花’须老翁,无甚在意,只想速战速决尽快逃离。

    谁知胡伯虽年逾不‘惑’,身手却极为敏捷,轻轻点脚踏地身轻如燕跃至房檐,而手中的火棍同时起落,正打在面前黑衣人的颈后,黑衣人尚来不及出声,已眼前乌黑,滚落在地。

    其余二人见势不妙,早已无心恋战,其中一人迅速挥刀同时伸手入怀中,掏出一把事先藏好的生石灰往面前一扬,突如而来的暗招令人猝不及防,白翼然只觉心中火辣生疼,停顿的功夫,两个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胡伯见二人行事速度快而果决,亦无心与之纠缠,只手扶了白翼然跳回小院,又捆了那两个不幸中招的黑衣‘蒙’面人。

    房顶的吵闹早将林岱莫惊醒,他隐约听见白翼然的声音,心知事情不妙,突然想到此刻独居在卧房中的陆梦笺,赶忙下榻便往卧房冲,刚到‘门’口便被一个软绵绵的身体绊了个狗啃泥,吓得胆子都快破掉,却还是慌忙爬起来,‘摸’到‘床’边,发觉陆梦笺正安然地躺在‘床’上,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林岱莫‘激’动的握住陆梦笺的手,见这么大动静竟然都没将她惊醒过来,总觉事情不对劲,“娘子?梦笺?陆梦笺!”

    只是再大力的摇晃陆梦笺仍旧静静地躺在‘床’上,丝毫不动,“不会是死了吧?”林岱莫从头到脚‘摸’过去,可她身上并无任何受伤的痕迹,且呼吸心跳一切正常。

    就在林岱莫对陆梦笺上下其手之时,白翼然同胡伯正打算进屋将那名叫小河的黑衣人拖到‘门’外,恰将此景看个正着,胡伯神情依旧,不动声‘色’的微微将头扭向‘门’口,只不过眼睛还不时瞟向‘床’的方向。

    相比之下,白翼然倒是大方的多,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岱莫的动作,见林岱莫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着面前的‘女’人,心里直为他着急,这小子也实在太雏了,这样大好的机会竟然这样白白‘浪’费,白翼然就差憋不住上前指点一番了。

    林岱莫确认面前的‘女’子安全无疑,抖着手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将陆梦笺的小手放到自己的手心,安静的坐在‘床’边,凝视着那张平日动不动就飞扬跋扈的小脸,此刻却有种说不出的柔美,一时竟让人看得入了‘迷’。

    “咳咳,”白翼然实在看不下去,终于低头清了清嗓子,同胡伯一道将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抬到了院中,白翼然邪魅的回过头,低声教唆,“嘿,她呀,中了‘迷’‘药’,看她的样子,还要好一会才能醒过来,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哦……”

    说完,将‘门’轻轻带上,独留林岱莫守在陆梦笺身旁。胡伯暗自摇摇头,有些事情,该发生总归要发生,顺其自然也罢。

    关于应付‘女’人之事,白翼然不知在林岱莫耳边吹了多少风,可林岱莫对于他的一套却不敢认同,若是一切以男人的需求来要求‘女’人顺从,那他为何还被嫣若的几句话便训得服服帖帖,甚至不惜屈才在这小山村中保护他们这一家老小?

    再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虽说现在总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可若是坚持下去,再冷的人心也总有捂暖的一天,林岱莫犹豫着,终究没将陆梦笺的手放开。

    “其实,你嫁给我,实在是委屈了你,”林岱莫想起他第一眼看到陆梦笺的情景,那时老父卧病,他却必须同她成亲,一边是病魔缠身,一边却是红帐双喜,他愈想愈觉自己不孝,因此当看到新娘子穿着喜服倒在地上时,愤怒终于达到了极点。

    “对不起,当初我对你那般辱骂,你都不曾记恨,后来因为林家因为我的无能,你才被迫到了这个穷困的小地方,吃不好穿不暖,你一个弱‘女’子却要为生计而奔‘波’,实在委屈你了!”

    不知何故,林岱莫突然很想将心中的话一股脑全都倒给她听,虽然她此刻也许听不到,但对于林岱莫来说,这一切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安然的在他的身旁,哪怕她一辈子都不能听到这些话,对于林岱莫来说,已经足够。

    “自从来到村里,我没让你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中毒以后,家中一切都靠你支撑,纵使没米没面,你也不曾抱怨过半句,那时我不知足,还总是给你脸‘色’看,可是你都不计较。后来为了躲避林家追杀,我们不得不搬到那样偏远的小地方,你也安然接受,即使条件再艰苦,你总能活得那样有滋有味,有时看着你的笑脸,我就在想,为什么不管上天如何亏待你,你总能找到快乐的方法,那时我很嫉妒你,可是又不得不去羡慕。”

    “你教刘妈养‘花’,教李婶打理‘花’圃,对每个人都和善有加,可为什么对我却总是一直不冷不淡的样子?”

    “你知道吗,你专心‘侍’‘弄’‘花’时的样子,真的很美。阳光透过叶缝‘露’在你的脸上,照在你淡淡的笑脸上,显得格外甜蜜,总让人情不自禁的想看一眼,再看一眼。或许是那时,你便印在了我的心上。”

    “每次见到你,你总是笑,哪怕再多委屈与不满,你还是那样淡定温和,可是为什么你对我却不能那样温柔,你笑着对方圆对双点对刘妈对每个人,我不过希冀那一丝丝的温柔,却也得不到。”

    “可后来我才明白,对于我来讲,你是与众不同的,正如你对我的态度,也总是与常人相异。为了这个发现,我高兴地整夜睡不着觉,就为了那一点点不同,我刻意去接近你,哪怕当众挨批也不怕,可是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你为什么还总是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