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难啊。陛下虽是皇帝,但面对满朝文武的反对,也难以专断独行,毕竟此举损害的是所有人的利益。”

    宁嘉赐疑惑不已:“难道军队强大起来,对整个大宁的人不都有好处吗?为何他们要反对?”

    “但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要想改革军制,短期内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连既得利益都要舍弃,所以他们会反对。殿下真以为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张嘴闭嘴便是国家人民的文臣是好人?”钟逸摇摇头,轻蔑嘲讽的笑道:“哪怕国之将倾,这帮人也不会为国贡献出半点银两,在外地来犯时,他们唯一考虑的便是要不要卷款携逃,或者在国家灭亡时向敌投诚。当然,微臣并不否认如今臣子中也有一些危难之际为国捐躯的忠臣,但......寥寥可数,更多的人眼中只有自己,自私自利。”

    “从父皇偶尔提及的话里,我也能听出与钟逸你一样的态度,既然为臣不尽人臣之责,为何朝堂还要留着他们呢?”

    “因为这帮害虫已结成一个集合,在这个集合里,上有皇亲国戚,下有各县各镇地方官员,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动其一人,便是与整个集合作斗。陛下处政向来温和,再加上罢免一二官员,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能放任不管。”

    “为何不全揪出来!将他们这些恶臣斩首示众!”宁嘉赐眼中既有心疼,也有怒火。

    他从没想过,一国之君的父皇,会在自己的朝堂上受这样的气,而一开口便是解君忧宽君愁的臣子,会如此可恶可憎,食君之禄,却尽干龌龊勾当,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由不得人愤怒!

    “远没有殿下所说这么简单,斩一个容易,可因此而遭来整个集合的复仇呢?日日弹劾,不议朝政,这样的结果殿下真的满意吗?难道要全杀个干净事情才算了结吗?那瘫痪的政治机构,又当如何是好?国家如机器,陛下是核心,臣子们便是缺一不可的零件,为了保证机器的正常运转,只能妥协。”

    “钟逸,难道我不能为父皇做些什么了吗?”

    “殿下有这份心,微臣实感欣慰......”

    宁嘉赐不蠢,钟逸这么说,已经是对他的拒绝了。

    但宁嘉赐仍不死心:“钟逸,你鬼点子多,你帮帮我啊。”

    “今日微臣带殿下见到的东西,殿下觉得有趣吗?还算满意吗?”

    宁嘉赐一愣,虽不知钟逸为什么这么问,却点点头:“这里像一个小型的军队,但又与大宁的军队不同,无论是训练的方式,还是建成的场地,都很新奇,本殿下也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我很满意。”

    钟逸微微笑道:“这是微臣给殿下准备的礼物。”

    宁嘉赐又惊又喜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正是。但这只队伍并没有训练成臣想要的模样,一旦成熟,臣便把这里的指挥权交出去。殿下,你放眼看看这里的每位少年,他们......都是专属你的兵!”

    “钟逸!本殿下......多谢你!”宁嘉赐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他厌文尚武,但皇宫内没有一个人会理解他,支持他,可钟逸不同,今日带给他如此惊喜,由不得宁嘉赐激动过头。

    “殿下方才问过,为陛下解忧有何法子?”

    “是。”

    钟逸目光扫过眼前的一切:“他们......便是臣的答案。”

    “他们?”宁嘉赐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一群少年,心中甚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