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有价玉无价,玉浑然天成,但是没有一件玉是完全相同的,所以它的价值可高可低,价值的高低就在人的一念之间,再说这块玉佩真是左都御史所赐,那价值不可估量。

    这下闯下大祸了。

    虞进和关永强打着招呼,可是朴知事一句都没听进去,整个脑袋都是空空的:三百两银子,就是作为朝鲜贵族也是一笔巨款。

    出差明朝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风险太大了,一旦碰上大明皇帝心情不好,或者故意在其它使国前立威,那可不是闹着玩,也就是这样,出使的都不是那种核心人员。

    对喜欢钻烟花柳巷、不是赌上几把的朴知事来说,现在三百两是一笔巨款。

    好不容易把手底的奴隶卖了一个好价钱,没想到那银子还不有捂热,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不仅要还给别人,还得倒欠二百两。简直悲喜二重天。

    这时东城兵马司的孙副指挥也凑了上来,看到朴知事还呆着不动,为了讨好虞进,寒着脸说:“朴知事,毁坏东西要赔偿,这个道理你懂的,这次错在你身上,本官劝你最好还是私下解决,要是闹上公堂,只怕到时影响不好。”

    朴知事哭丧着脸说:“这...这个,虞公子,不是我不赔,只是,只是现在手上没这么多银子,要不等我回到朝鲜,再想办法筹钱给公子寄来。”

    现在身上除了虞进刚刚给的一锭黄金,其它的加起来也没三两银子,哪里赔得起。

    孙副指挥沉着脸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虞公子,只要你吱一声,孙某可以帮你扣留,让使团的人带钱来赎。”

    “不要,不要”朴知事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恳请虞进道:“虞公子,求你高抬贵手,回去我给你筹钱,要不,要美女也行,我的填地里的有很多女子,要什么的随便你挑。”

    损失钱财本来就够丢脸,把奴隶在大明卖掉也不光彩,要是再出这事,估计前途也就完了,回到朝鲜肯定被责罚,弄不好还得掉脑袋。

    虞进看了一眼可怜巴巴朴知事,嘴角微微向上扬,轻轻拍拍朴知事说:“大明和朝鲜那可以一衣带水的关系,这事也不用弄得太僵,对吧?”

    “对,对对。”

    “这样吧”虞进突然笑着说:“我这人有个不好的坏习惯,心情不好就想打人,要是朴知事能让我揍一顿,那这三百两就算了。”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一下子都惊呆了:三百两买都能买十多个美婢或壮汉了,现在只是揍一顿,这代价也太高了吧?

    难道就冲着那朴知事是个使者的身份?没听过这位虞公子有这种爱好啊。

    “好,虞公子只管动手,我朴某人绝不还手。”朴知事咬咬牙说。

    挨一顿挨,就可以省三百两,这可是一件大好事,最重要的一点,自己是使团的人,虞进总不能太过份,把自己打死打残吧。

    于是,朴知事咬咬牙,应了。

    要是有银子,自己也不用卖奴来筹款。

    虞进点点头,指着那几名刚刚买下、畏畏缩缩的朝鲜奴说:“你们几个,给我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