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费尽口舌解释一番,理由虞进都编好了,没想到虞林氏只是前面失态,竟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远远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虞林氏小声地说:“进儿,娘虽说是一个妇道人家,但眼睛看人还不会错的,最近你变了,来往的人也多了,你那初八上门的几个朋友,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虽说他们掩饰得很好,娘还是看出一些端倪,他们是官家的人,对吧。”

    “是”虞进也不否认。

    “你已经长大,有些事你不告诉娘,娘也不怪你,你有自己的苦衷,好男儿志在四方,去吧。”

    自家老娘不简单啊,一早就发现有些不妥,只是她一直装作没发现,只是默默地在背后支持,在一个父母在、不远行的年代,一个妇道人家有这样的想法,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虞进没有说话,轻轻点点头,作为家中的唯一男性,出去迎送宾客,站好出发前的最后一班,待虞进走后,虞林氏眼圈一红,转眼间,脸上已是泪花点点。

    儿子还这么小就得养家糊口,为了这家得离乡别井,同龄的,估计还在向父母撒娇吧,都是自己不好,没有给孩子良好的环境。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京城,虞林氏的内心无由来的一阵心痛。

    很快,虞林氏擦干脸上的泪花,开始给儿子收拾行装。

    好不容易送完最后一拨客人,虞进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老娘已经东西都准备好了:三个包袱,一包是换洗的衣服,一包是一些书本、笔墨纸砚等物,供自己路上学习解闷用,最后一包是路上吃的干粮,有包子、肉干等物,甚还有一只用油纸包好的烧鸡。

    虞进无意提了一下那包衣服,发觉很沉,打开一看,一下子呆了:衣服里面,是一锭锭的银子,有白银也有黄金,少说也有几百两。

    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娘,这也太多了,拿三五十两就很富余了。”虞进连忙说。

    卖镜子的收入和收到的分红,足够一家人高枕无忧,但也不用带这么多银子,要知道,现在银子的购买力还是很高的,一个肉包子也就三文钱左右。

    “不多,不多”虞林氏一脸慈爱地说:“都说穷家富路,现在家里也不穷,那么上路就更不要省,带上吧。”

    说罢,虞林氏压代声音说:“进儿,那本论语里,娘给你夹了几片金叶子,实在没钱了,就拿出来用,不要让人瞧见。”

    “知道了,娘,财不露白,孩子明白的。”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要不,请个镖师吧,钱财是身外物,保住性命最重要。”虞林氏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

    镖师的价格可不便宜,从这里到京城,少说也要三五十两,还要包他吃住,花费就更大,不过有钱也得有命花才是,虞进是虞家的一根独苗,不容有失,虞林氏最担心就是虞进的安危。

    “不用,这次有结伴,很安全。”

    这次有邓勇和另一名小旗护送,这两人一看就知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而锦衣卫的势力遍布大明,安全不是问题,虞进从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