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拱打下诏狱,只是一时之气,说到底。高拱还是会试的主考官,要是主考官都出事,这会试就惹人笑话了。

    有了徐阶给的台阶,嘉靖也就训斥几声,高拱战战兢兢在北镇抚司呆了半天,还没定下魂,马上又被放走,由锦衣佥事刘守有亲自陪同,到贡院继续履行作为主考官的职责。

    经过这一劫,高拱的锐气终于收敛了一下,不再那样目中无人。

    这是嘉靖四十四年乙丑科的一个小插曲,会试之后,还有殿试,然后张贴皇榜,由嘉靖判出状元、榜眼、探花,又是骑马游街又是赐宴,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京城为此热闹了一段时间。

    虞进对此一概不理,只是听周围的人说状元叫范应期,是一个励志又让人羡慕的读书人,说他励志,那是他在嘉靖三十年参加浙江乡试,仅被督学薛应旂置之劣等,一个乡试考劣等的人最后能中状元,可以说知耻而后勇。

    至于让人羡慕,那是他家境殷实,用捐输粮食的方式入读国子监,从而比别人多了很多机会,也得到更好的教育。

    要是没钱,估计也就一个乡间穷酸秀才,给人写写信、教教私塾也就了此一生。

    这说明,钱能通神,有时也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虞进的全副心思放在离岛开新品种上。

    一年不能买卖镜子,虞进立意打造诚信,并没有毁约的想法,虽说损失不少利益,但也赢得口碑,有一个问题也就突现出来,那就是生产力。

    采用流水线的方式,离岛工匠的默契度越来越高,配合也越来越好,产量越来越大,产量大,也就表示库存越来越多,虞进急于开玻璃的其它应用。

    虞进有心让玻璃走过大明百姓的生活,除了镜子外,还开其它商品,于是,虞进把自己知道的大致流程写出来,让工匠们慢慢完善。

    最先开始的,就是各类玻璃饰品。

    要做玻璃饰品,在落后的生产条件下,最简直的工艺就是吹玻璃。

    吹玻璃,这是一个技术活,给玻璃棒加热,当加热的一端熔得软化时,一边吹一边不停转动手中的玻璃棒,从而塑造出自己想要的形状,那过程和制陶瓷差不多。

    虞进玩得很顺溜,因为他前世玩过,曾经有一个喜欢化学的女朋友,就喜欢玩这调调,后世有不少这类diy的手工室,这些对本来就是一个顶级工艺师的虞进来说,很快就玩得很精。

    虽说条件很差,例如玻璃棒纯度不足,又或火焰的温度不够,受热不均等等,虞进的成功率还是不错,十件有三四件是成功的,大约有三成五的成功率。

    虞进才三成五的成功率,而那些匠师就更低了。

    虽说他们很努力了,可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去除一些造形不够美观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左右。

    这不能怪这些工匠不认真,正常来说,培养一个这类的成熟工匠。最少也要一年的时间,现在他们接触还没到一个月。

    好在,虞进并没有把它当成日常用品,而是准备把它当成一种工艺品。

    再说原材料、人工和税赋的成本控制得很低,利润还是非常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