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人心太杂,各自成舟,有人念着熙元之年,有人却期望着临渊之年。

    阵列不同,便也分了敌友。

    水墨雅间内,倒是少有的安宁,不似那般染了恶意的人心,瞧上了一人,便再也移不开心神。

    “这菜式,可还合公主意?”

    上官烬祈拈杯笑着,温玉般的眸子轻轻落下,出于礼,未有唐突。

    贺兰凝谙停著,用帕子拭着嘴角并不存在的油渍。

    “你从何处请的厨子?手艺很像我宫中的一位御厨。”

    “若是猜的没错,那人应是姓徐吧!”

    上官烬祈一语道中那人的姓氏,贺兰凝谙惊讶之余,也看的通透,方才在前院时,那掌柜偏就为她领了路。

    只是她所虑繁多,未曾注意到那掌柜便是徐御厨。

    “你这般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也会救下一个不相干的人,看来我不算了解你。”

    “公主以往只知舒远,自然对我所知甚少。”

    上官烬祈嘴快将心声道出,暗叹着自己失言,赶忙又解释道:

    “做臣子的,便该护着主君,公主的人无去可去,臣自当尽心。”

    这君臣分的可真明白。

    贺兰凝谙心中念着皇室之事,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明日与我一道去见见表哥吧!今日得了叶秋昳,也该同昭阳侯府合计合计,忘梦楼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去处,叶秋昳颇有谋略,是个可用之才。”

    “全听公主差遣,我日日都闲着,公主可一定要重用晋国公府,我还想着日后讨个官职。”

    上官烬祈说来轻巧,心中却是不定的,晋国公那还是个难题,虽说父亲这一次允他回京,可是晋国公依旧只愿留在边关。

    他亦是不解,为何一向对宋诚帝忠心的父亲,会视危局而不见,缩在边关不出。

    大抵是不愿让贺兰凝谙失望,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也是义无反顾的同她站在一处。

    说到官位,贺兰凝谙未曾多想,上官烬祈没个定性,哪是个适合官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