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宫的明公公躲在梧桐树后,此时探出了头来,宋诚帝这才恍然大悟,方才的猫叫声大概是这人发出的。

    “你引我来此是何意?”

    “奴才是芸太妃的人,想与陛下谈个买卖。”

    宋诚帝沉默了许久,芸太妃对他而言是个陌生的称呼,与云字有关的,他好似只记得云贵妃。

    “陛下,奴才说的芸太妃,是寒露殿的那位。”

    明公公好心提醒着,宋诚帝瞬间忆起了这人,他还在位时娶的最后一人便是芸妃,也不知为何宫变那日,容太后除掉了所有的妃子,偏偏留下了她?

    宋诚帝记得自己是在宫外遇见了芸妃,娶她倒不是喜欢,只是她会唱小曲,那声音听着有三分云贵妃的味道,他便将她迎进了宫。

    宋诚帝原以为她死在了宫乱之中,不曾想成了芸太妃,说来也是可笑,他明明没有驾崩,他昔日的皇后成了容太后,昔日的妃子成了芸太妃。

    “她为何知道我还活着,依皇后所言,除了惊蛰宫世人只知我已身死。”

    容太后连元白帝与容尚书都瞒着,怎会让芸太妃知道,这一点着实奇怪。

    “陛下有所不知,奴才是太妃娘娘的人。”

    宋诚帝只觉得其中疑点颇多,惟恐是容太后的试探,言语间很是小心。

    “我虽没了皇权,人却还是清醒,你不过是三言两语胡乱一说,我凭什么信你?”

    宋诚帝被困三年,虽不再自称为朕,人也沉默了些,但是以往的思索能力却是未变的,他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太监?

    “奴才明白陛下的顾虑,今儿个过来绝非是容太后的意思,奴才也只敢太后不在宫中时来见陛下,太妃娘娘让奴才告诉陛下,她的敌人与陛下是一致的,理应是一条船上的人。”

    明公公句句说着芸太妃,宋诚帝隐隐有些动摇,赶忙追问道:

    “她与容家有恩怨?”

    “奴才不敢瞒着陛下,太妃娘娘其实是容老丞相的血脉,与容太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大概是这个原因,容家人留了太妃一命。”

    这般一来,熙元十三年的宫变,芸妃能活下来也就解释的通了。

    宋诚帝锐利的目光投在明公公身上。

    “她想要什么?”

    “太妃娘娘想要君王令,以陛下的旗号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