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烬祈眸子闪动,随即淡淡笑了笑,此时他自是明白了父亲的苦心,晋国公守在边关,非是惧死,而是为了麻痹容家,让他有时日扩充兵马,这三年亦是帮蒙狮国平了乱,那位女帝登基,自是感激凉宋,日后也会助晋国公一臂之力。

    上官烬祈只叹自己看不明真相,又或是晋国公演的太真,让他误以为晋国公真的向容家称了臣。

    “楚相说的极是,晚辈也该多学学,只不过晚辈有一事不明,宋诚帝既知容家要反,为何不早做打算?”

    上官烬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许是年少,便也不知帝王谋略中的隐忍是何意。

    “熙元十三年,陛下召集了你父亲与昭阳侯,议的是国运之事,文臣以我为首,亦在其中,那时容家占凉宋七成兵马,陛下未有胜算,即便是死拼也是败局,所以便只能营造帝弱之象,允你父亲去边关,明说是边关不稳,实则是为了保存实力,待壮大之后,再回京城。”

    上官烬祈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年晋国公行动诡异,父亲隐忍,他反而误会他叛主。

    宋诚帝生不逢时,恰巧他在位时容家反了,以退为进之法,虽凶险了一些,却也是唯一的法子。

    宋诚帝将君王令交于九公主,亦是计中的一环,容家权势滔天,非是贺兰皇室能敌的,只能等待时机。

    上官烬祈将一切相连,展颜笑了笑,这些年聚势,他们的胜算已不是当初的零数。

    “多谢楚相解惑,晚辈明白了父亲的苦心。”

    “明白就好,日后有空多来府上坐坐,既是邻居,也无需客气。”

    楚阿姿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

    “爷爷,他不走正门,下次又吓我怎么办?”楚阿姿是个记仇的,谁让上官烬祈方才吓唬她。

    “阿姿还小,以后便明白了,他若是从正门进来,我们会有麻烦。”

    楚阿姿小小年纪哪里听的明白,不过她一向听爷爷的话,便也没在多言。

    上官烬祈心事良多,顾虑的东西说不清明,他很是在意花折迎办事的成效,要骗过容家绝非易事,这时候花折迎正在容家门前寻着机会,容尚书以前见过她一次,若是在府前寻得她的踪迹,一定不会视而不见。

    能预言天下时局的大祭司,走到哪都是吃香的。

    商止因是晋国公府的人,不便在容尚书府前走动,隐于暗处,以便保护花折迎。

    花折迎来的很不凑巧,因容太后在府中的缘故,众人皆要相陪,怕是不会出府,花折迎在尚书府前晃了许久,等不急了,便去扣门。

    扣门声一阵接着一阵。

    门房骂骂咧咧的出现,他仗着容尚书的势,也不怕谁。

    “谁啊!不知道尚书府今日不见客吗?”府门开了一条缝,门房斜眼盯着花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