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柔柔只重生回到了一天前,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不可能轻易说服身边人,最终悻悻道:“我去客房躺会儿。”

    有约莫半个小时,池柔柔都没有睡着。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几次拿起手机想给康时打电话,又怯怯地放了下来。

    她没办法让康时跟她一起去见姜奕,但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去见他,那只怕要让姜奕以为她怕了他。

    康时在池柔柔离开家里不久便出了门。

    他没有开车,打的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暴雨停下,阳光初升。

    他挑了个位子坐下,要了一杯热美式,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散文集。

    姜奕来的时候并没有抱希望。他当然知道康时有多护着池柔柔,如果池柔柔开口,他也许真的会答应跟她站在一起对抗他这个外人,在他搜集到的那些资料里,康时并不是没有那样做过。

    但康时真的来了。

    他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对方俊逸的侧脸,想起池柔柔站在他身边的情景。

    谁看了能不说一句天生一对。

    可池柔柔到底没敢跟康时坦白这件事,姜奕笑了起来,接着又觉得悲哀,她果然在诈他。对于她来说,他只是她诸多露水姻缘的其中一个,玩够了就抽身而退,她根本不在乎他有多难以忍受,也丝毫不会感觉到痛苦,因为她只要回头,就有人一直等在那里,可以给她更深的爱与抚慰。

    “康先生。”他在康时对面落座,道:“您真准时。”

    “不必客套。”康时依旧翻着书,没有给他眼神:“说吧,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在我决定之前,你当然拥有畅想的权利。”

    这话说的过于高高在上,姜奕扯了一下嘴角,道:“我可以畅想,那你呢,你还有畅想的余地吗。”

    康时稳稳合上了书,他抬眼直视姜奕,目光如剃刀一般描过他的脸庞,眸子在阳光下蒙上一层浅淡的琥珀色。

    他没有说话。

    “你以为你跟她结了婚,她就把你当回事了吗?别做梦了,你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我,就可以在它处见到别人,她永远也不会真的把你放在心上。”

    康时的手放在了大衣的口袋里,拇指擦过里面的光滑物体,眸色沉寂。

    “你跟我一样。”姜奕同情地道:“都不过她脚下乞求施舍的可怜虫。”

    “你想要寻求认同,应该去找跟你一样的可怜虫,而不是来找她名义上的丈夫。”康时说:“我跟你比,还是更幸运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