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成功的突围,王家确实是拼了,就连王凌视若奇珍的那些宝贝都被王飞枭抬到了军前,成为犒赏三军的资源。

    尽管这些宝贝价值不菲,但是却难以勾得动淮南兵的,人在饥饿的时候,那怕再贵重的金银宝物,也恐怕没有一只烧鸡来得实惠,这些淮南兵饿了许久,无精打采,那怕是王飞枭再三鼓动,依然是兴趣缺缺。

    王金虎不禁大皱眉头,低声对王飞枭道“二兄,看来这办法也不行啊,这么贵重的金银珠宝也无法打动人心,咱们还得另外想辙。”

    王飞枭瞧瞧手里的金银珠宝,再看看焉了叭叽的淮南兵,顿时恍然大悟,在一群饿鬼的眼中,当然是食物比金银更重要了,如果这时候能给他们吃上一顿香喷喷的大炖肉,这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起他们的斗志来。

    不过转眼王飞枭又犯愁了,如今的寿春城里,粮食匮乏,更别说是吃肉了,就连一只耗子都难以寻觅。

    想要解决这个困境,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杀马了,骑兵部队一直是淮南军最为精况的一支力量,那怕局面再困难,王凌都舍不得杀马。

    其实杀不杀马也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局面,那怕把马全给杀了,也仅仅够这数万大军打几天牙祭的,想要从根本上解决粮荒的问题,单凭这些马匹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此刻突围作战,需要的就是一鼓作气,只有让这些士兵吃饱吃好,才有斗志来参加战斗,这些战马无疑成为了能够拯救他们的唯一办法了。

    但这些战马可是王凌的心头宝贝,如果斩杀了,王凌不心痛死才怪,王飞枭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去征求一下王凌的意见,他如果肯杀,王飞枭才敢动手。

    不过这个场合王飞枭不方便离开,只好派了一个心腹手下赶去见王凌。

    手下匆匆而去,很快便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拿着王凌的谕令,上面只有一个字“可”!

    王飞枭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这事只要王凌答应了,就好办了,如今到了这种地步,那怕王凌再有什么不舍,也必须要割爱了,一切都需要给突围来让路。

    突围已经是摆在他们面前唯一的出路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的重要,王凌当然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当然王飞枭也没有将战马全部宰杀,而是挑选了其中比较瘦弱较老的战马几百匹宰杀了。

    不过这显然有些难为前去挑选的部将,淮南兵一个个饿得面黄饥瘦,这些战马自然也好不到那儿去,个个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他们挑来捡去,发现能剩下的还真没有几匹。

    杀马的过程倒是挺快,估计这些屠夫也是馋的,多少天都没有吃过荤腥了,如果不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些屠夫都能把生肉割下来塞到嘴里。

    架起行军的大锅,没有柴禾,王飞枭就下令兵士去扒房,反正他们都准备突围了,房子又带不走,拆了一点也不心疼。

    王飞枭把突围的时间定在了五更,所以这些马肉煮好的时间,大概是在凌晨四更,平时的这个时候,大概也是这些士兵睡得最沉的时候,但今天例外,一个个都精神百倍,围在行军锅的边上,光是闻闻那令人陶醉的肉香味,他们就走不动道了。

    几百匹马,看起来不少,但好几万的淮南兵来分食的话,每人还真轮不上几口,为了保证每个士兵都能吃上肉喝上汤,王飞枭下令军中的伙夫仔细地将将马肉分割成大小相等的肉块,每人一个大碗,连汤带肉盛放好了,让淮南兵排着队前去领,同时发给每人一个干面饼,吃饱喝足了好战斗。

    淮南兵排着长龙,一个挨一个地上前领肉汤,咕噜咕噜的响声是此起彼伏,许多人馋得口水都掉地上了,由于排队的队伍很长,很多人的眼都绿了,等待着这口吃食是望眼欲穿。

    一旦将木碗捧在手中,也不管烫不烫,用手捞了碗里的肉块,直接就塞到了嘴里。

    伙夫切的肉块不大也不小,每块大约有二三两重,这样大小的肉块吃起来特别的解馋,只不过刚出锅的马肉很烫,许多人被烫得直吸溜,可没一个人舍得吐掉,只能是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