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洒下,又是乡间炊烟时。

    风轻柔,吹了劳累。云红烧,散了烦躁。一盆清凉的井水洗了泥腿,一锅诱人的饭菜香了农家。

    夕阳西下,山染了重墨,河飘了霞光,垂着穗的谷子地安静的泛了金黄。庄稼人卷着旱烟喜乐的劳累,悠闲的黄牛哞声了美丽的谷,四处飘荡。

    老谭做了四个菜,一盘盘的端到院子里的桌子上,桌子旁点了两根艾蒿草绳,清香味四溢,趋了蚊虫。

    雅茹把米饭端出,拿了碗筷,给自己和老谭分别倒上了酒。

    “人家有病不能喝酒,你这倒好,天天酒不断。”雅茹说。

    “适量喝点行。”老谭说:“多少年养成的习惯,不能说戒就戒,那样倒不好。”随后举例说明:“得肺癌的立马把烟戒了,活半年,要是不戒的话兴许两年,虽然大夫不明说,但大都这样。”

    “歪理邪说。”

    “呵呵,但有道理。我这是久病成医,多少也明白点儿。有病首先不要怕,别慌了神,该咋样咋样,这是最基本的。

    其次是配合大夫积极治疗,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保持好心情,把每天当成最好的一天过,别浪费了,笑呵呵的比啥都好。

    非必要不要住院,住院是好,干净卫生,但每天都能观看生离死别的催情剧,心灰,倒影响心情。看人家没了省思自己啥时候没呀,自己没了是不是也那样,小白布一蒙,小车一推,后面跟着一群哭天抹泪的。”

    雅茹被逗笑了,说:“瞅你说的,赶真事了。”

    “可不真事咋地,谁都得走那条道,早晚而已。好了,不说这个,尝尝我做的菜。”

    四个菜分别是牛肉碎炒钉子蘑、笨鸡蛋煎韭菜末、家炖老豆腐和茄子烧豆角。

    牛肉碎炒钉子蘑里面放了芹菜碎和辣椒米,出勺的时候散了香菜段,看着好看吃着鲜香爽口,很地道儿。

    笨鸡蛋煎韭菜末看着家常简单易做,但做好吃了挺费劲儿,需要有耐性的掌握火候,把鸡蛋和韭菜里的水分排干,两面煎的金黄酥脆才行。

    金黄好煎酥脆难成,要想酥脆得在鸡蛋液里加入少许玉米淀粉和盐,不能放鸡精味精,要不然发散,有土腥味儿。

    家炖老豆腐必须是纯包浆的卤水豆腐,大点儿葱花炝锅,加少许花椒面。豆腐不切用手掰,直接用浆水炖,小点儿火,炖到豆腐出现蜂窝时散上少许蒜苗即可。

    这时候的豆腐味浓,纯纯的家里味道,越吃越想吃。

    茄子烧豆角也有讲究,须是带皮的嫩紫茄子和十八豆才行,大白豆角做不成,吃着发水儿。茄子切条,十八豆切段,用油拉熟再烧,烧的时候大点蒜蓉,少加点糖,味道杠杠的,就着大米饭吃贼香儿。

    雅茹先尝了牛肉碎炒钉子蘑说好吃,随后尝了笨鸡蛋煎韭菜末给出好评。

    “我发现你做菜比以前好吃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