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宗跌坐在地上,好半天回不了神。

    他被崔氏纵得天不怕地不怕,何曾受过这等罪。比起打板子就是肉疼几下,在水底下无法呼吸才是最恐怖的!

    这是他出生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他是真的怕了!

    “八公子,奴婢扶您回房歇着吧”丫鬟婆子见他狼狈的坐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也都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上前去搀扶他。

    这一回,苏承宗没闹,乖乖地趴在床上不动了。

    其实,苏承宁说的那些他都懂,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崔氏当年谋害的可是先国公夫人,真要追究起来,她这条命怕是都得赔上。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杨氏的一儿一女,一个是国公府世子,一个贵为齐王妃,他们俩若是联起手来闹,崔氏的下场就只有暴毙。

    苏承宁去找过苏瑾玥求情,他也是知道的。否则,苏瑾玥那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又为何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母亲?

    想到这里,苏承宗不禁悲从中来。他本就不讨父亲的喜欢,如今又没有了母亲,日后他在国公府,怕是连三房的苏承寒都不如!

    说起苏承寒,苏承宗不禁咬牙切齿。

    今年春闱,苏承寒下场考了一回,没想到还真让他考中了进士。虽未中前三甲,却也进了前二十,入了翰林。

    官府的人来报喜的时候,可把府中的人乐坏了,就连父亲都忍不住夸赞了他。大摆宴席不说,还领着他在世家贵族间行走,比他这个嫡亲的儿子还要风光。不知情的,还以为苏承寒才是国公爷的亲子呢!

    “可恶!”苏承宗狠狠地捶着枕头,不甘的咬着牙。可除了咒骂几声,他根本就无计可施。

    之后,苏瑾瑗倒是来找他商量过几次。她从梦寐以求的正妃沦落到侧妃就已经够惨了,若是出嫁的时候连母亲都不在,怕是更要成为他人的笑柄。

    “八弟,你向来是最有主意的,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庄子里哪里是人住的,母亲在那里,还不知道怎么被磋磨呢。”苏瑾瑗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

    “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苏承宗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母亲身上,倒不如想想怎么对付晋王妃吧。我可是听说,晋王妃前些日子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的时候不慎晕倒,怕是有了身孕了。”

    “你说什么?!”苏瑾瑗听到这个消息,惊愕的站起身来,都忘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