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素来看不起他们这些阉人,平时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言辞间也满是鄙夷。不像赵王,赵王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真不真心不好说,但给予了他最起码的尊重。

    两者这么一对比,李云海当然会选择后者了。

    淑妃对景帝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倒是没有迁怒于李公公。“无妨,就算他不答应,本宫也有法子让他答应!”

    淑妃说着,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卷轴来,竟是一道早就拟好的圣旨。“李公公,拿去给咱们的陛下念念。”

    “喏。”李公公应了一声,双手接过。将里头的内容大致的浏览了一遍之后,李公公便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体抱恙,感念将不久于人世朕之第三子,文武双全,逸群之才堪登大宝以此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这道旨意可谓文笔流畅,辞藻华丽,洋洋洒洒,歌功颂德,将赵王说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像这储君之位非她莫属。

    景帝听李云海念完,忍不住笑了。“淑妃,你很好连圣旨都敢捏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陛下教臣妾的。”淑妃听了这话并不生气,反而有种被夸赞的感觉。“李云海,去取玉玺来。”

    她倒要看看,一切成为定局之后,景帝还要如何逆天改命!

    李云海应了一声,便去了外间。

    玉玺常年都放在勤政殿御案上的盒子里,若非要颁旨,都不会动用。平日里,景帝用的大都是他私人的印章。

    李云海去勤政殿后,便直奔御案而去。不过,玉玺并不在那儿,他怕是要空跑一趟。

    果不其然,李云海去了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娘娘,娘娘,不好了!玉玺玉玺不见了!”

    “你说什么?”淑妃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当中,却不曾料到玉玺会丢失。她愣了愣神,继而仿佛想到了些什么,恶狠狠的瞪向榻上的景帝。“是不是你把玉玺藏起来了?把它交出来!”

    景帝一派悠闲地坐在榻上,半点儿不为所动。“你费尽心思,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这一点?”

    “你还敢顶嘴!”淑妃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挣扎着坐起来,抬手就给了景帝一巴掌。“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景帝被打得脸一歪,却只是抬手摸了摸泛着血腥味的嘴角。“淑妃,你难道没察觉,这筑心殿少了些什么吗?”

    淑妃这会儿哪里还有工夫去想别的事情,她一心只惦记着玉玺。“把传国玉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奉劝你一句,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淑妃呸了一声,说道:“不用你提醒,我已回不了头了!但即便是我死,也要将丰儿送上帝位,那是他应得的!”

    “淑妃,你这个儿子怎么来的,你心里比我清楚。朕的几个儿子当中,他是最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景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淑妃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一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