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解除,秦坤心里一松,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张垚跟在他的身后,都能感受到他的春风得意。“义父,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这样的机密,秦坤自然不会对着义子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满池子的荷花开得茂盛,看着顺眼罢了。”

    “是嘛”张垚挠了挠头,并未觉得这花有多好看。

    毕竟,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再美的精致也看腻了!

    “膳房那边,你亲自去一趟,让他们多加几道菜。”走出一段距离后,秦坤突然开口吩咐道。

    张垚虽然感到纳闷儿,却爽快的应了。

    秦坤平日里抠门儿的紧,这次却大方的给了他一锭银子,这让张垚惊喜不已,点头哈腰的谢了又谢,乐颠颠的去办差了。

    秦坤看着他那喜形于色的模样,叹着气摇了摇头。这义子虽对他忠心,可到底憨厚了些,日后怕是没什么前途可言。

    想着离荣休还有几十年,可以慢慢的教,秦坤便没太在意。

    再说这张垚拿着银子走远,等转到回廊的侧面,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其实,他早就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敢胡乱猜测。

    坤宁宫出事,他急着回去禀报,老远就见秦坤的屋子里亮着灯。按理说这个时辰,他早就歇下了。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当他靠近时,却隐约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这声音,还不止一个。其中一道声音听着极为陌生,肯定不是秦坤的。

    张垚老实归老实,却不是个蠢笨的。他明白义父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可这些秘辛却都带着毒,知道的越多,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故而,他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蹑手蹑脚退回庭院中,而后才装作从远处跑过来的样子,急急地上前拍门。

    联想到坤宁宫出事后义父的态度,张垚越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回想起宫里那个遍寻不着的贼子,张垚不禁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捏在手心的银子有些发烫。

    张垚犹豫再三,再去御膳房之前,在附近的小径转了个弯,拐进了一处不怎么起眼的院落。

    夜半三更,是人的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这个时辰,宫里已经变得安静下来,大多数人都已经安然入睡,唯有廊下悬挂着的灯笼随风摆动着,连带着烛火跟着摇曳,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倒影。

    黑暗中,一队身着玄衣的羽林卫从树梢掠过,朝着某处宫殿疾驰而去。

    为首的黑衣人腰间悬挂着一柄宝剑,在月色的映衬下泛着幽幽的冷光。他身材修长笔挺,五官冷硬,身手利落,正是御林军统领萧让。

    等到达宫殿的院子之后,萧让一抬手,几个手下便各自散去,隐入了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