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蹙着眉,不耐道“就这个了,不必再挑。”顿了顿,将视线转向李嬷嬷道“多谢李嬷嬷来走这一遭了,小姐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今日就这样吧。”

    马婆子还想再劝,冷不防被李嬷嬷扯了扯衣角,微微摇头“既然如此,那老奴这就回去了。大小姐那边,还请谢姑娘多多费心。”

    说罢,转头对马婆子道“劳烦婆婆将这丫头的卖身契拿出来。”

    马婆子不情不愿地从袖中取出一只褐色锦盒,将方杏的卖身契交给了谢七。

    “老奴这就退下。”见马婆子将卖身契交出,李嬷嬷也不耽搁,行过礼便要回去复命。

    众人呼呼啦啦的退了出去,方杏有些无措地站在谢七身后“谢姑娘,我做什么呢?”

    谢七睨了方杏一眼,又抬头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若是花枝还在,这些事哪会来麻烦她,她对这些真的一窍不通的。

    “今日你先去北苑休息吧,休息后做些日常院内的洒扫便是了。切记得一点,小姐的膳食不许碰,李大。”

    “谢姑娘。”李大方才一直在院子,自然明白谢七叫他做什么,当下拍着胸脯道“小的这就把方姑娘带去北苑。”

    谢七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屋。

    屋里,长宁闲闲靠在贵妃椅上,手中握着一卷游志,津津有味地看着。

    见谢七进来,唇角微微上扬“都安排好了?”

    “嗯,奴婢怕做不好。”谢七讷讷道。

    长宁闻言笑而不语,随手翻了一页“花枝不在了,我只信你了。”

    谢七神情微微苦涩,如果可以,当日她一定要陪着花枝去,她情愿替她一死。

    那个外表娇蛮无礼的丫头,其实最是胆小。

    长宁似是察觉出谢七的想法,放下书卷,微不可见的轻叹一声“放心吧,我不会让花枝白死。”

    “小姐”

    “你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也没怎么休息。”长宁抬眸望向窗外,二月底的观澜苑中的景色一扫往日的颓唐,光秃秃的树枝抽出新芽,远远望去隐隐可见生气。

    “是。”

    谢七走后,长宁定定看着手中的突厥游志,陷入沉思。

    二月十七,这日是大宁春闱的第一场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