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那人竟然丝毫无视苏晓棠,好整以暇地只看着顾小易。

    “金牌……是我捡的。”顾小易咬紧牙关,看这样子,是招惹到什么大人物了。

    “哪里捡的?”那人不依不饶。

    “南赤国京城的云淮街上。”顾小易心一横,信口开河,旁人发出一片唏嘘。

    “南赤国?那你是从南赤国来的?怎么来的?可有碟文?”三连发问听得顾小易脑瓜子痛。

    他当即脑子一转,拿定主意,把身边周麟推到面前,顺手揭下他斗篷的帽兜,周围顿时一片噤声。

    “你们都看见了,我弟是个残废,我们在南赤国乞讨为生,可现在城里民不聊生,我们实在呆不下去了,就来投奔西池城的远房表亲。碟文,我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哪里来得碟文。”苏晓棠听他这一套套说地有模有样,忍不住扶额叹息。

    “你还没回答我,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人眉目中透出一阵狡黠,毫不松口。

    “我们,我们是翻南山过来的,这一路走了足足小半年,遇见不少猛兽,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没想到就遇见这么仗势欺人的守卫,这堂堂西池大国,竟是如此待客,真令我等伤心。”顾小易这一番话真假参半,加上他的真情实感,博得周围不少同情声。

    “陆少参。”守城校尉赶忙毕恭毕敬地献上金牌。

    陆培风,官拜三品少卿,当朝炙手可热的新秀。

    这陆培风的父亲,陆尧光,乃是当朝一品,官阶仅在护国公之下,护国公常年驻守边境,这城内的边防事务一概归他所管,简单说起来,就是守城校尉顶头上司的公子。而陆培风,刚刚被朝廷擢升为少参,成年仪式就在明年的夏至,货真价实的天选之人。

    而且陆培风少年得志,为人却极为谦恭守礼,军营之中声望颇佳,不可小觑。

    陆培风接过金牌,只是草草扫了一眼,便收入袖中,对顾小易客客气气地说,“小哥受惊了,你们兄弟二人千里迢迢来投奔我西池城,却遭城卫刁难,是我管教不严,请小哥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顾小易扯动脸皮算是回了个笑脸,刚才那守卫下手不轻,他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还有这个苏晓棠,打刚才开始就往他俩背后钻,八成和这姓陆的有什么渊源。

    守城校尉挥手让人遣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偷偷跑到陆培风的身边,“少参,这事?”

    陆培风眉头一紧,“搜身,若有银票,直接革去军职,发配边境。”守城校尉打了个寒颤,领命去了。

    顾小易他们也顾不上理会这头怎么处理,三人乘乱就想往城内走。

    “小哥请留步。”陆培风在后面叫住顾小易。

    “你方才说这块金牌是在南赤国京城之内拾到的,那我想问问,你是否见到这金牌的主人。”陆培风的态度极为诚恳,一口一个小哥,喊得顾小易十分汗颜。

    “呃,没见到,哦,不是,好像,有见到,隐约是位女子吧,只是她走得太急,我没来得及还给她。”顾小易大言不惭,看得出身旁苏晓棠的脸色越发难看,自己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这人还能拿他怎样。

    “哦,这是我未婚妻的令牌。”陆培风如清风拂面,说话的口气格外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