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龙道,“东圩和老郢子的人干起来了,那铁锹、扁担舞的。”

    “没闹出人命吧?”凌二心里一凛,虽然这种事很平常,但是依然感觉不舒服。

    凌龙道,“没有,闹不开,亲戚套亲戚,里面说和的多,只有王冬顺的胳膊被吴凤本的铁锹夯出来个口子,正卫生室包扎呢。”

    凌二去接老三,骑着自行车特意绕着河坡走的。

    河两岸到处是手电筒、火把,依然不时的从人群里传来骂声。

    “谁再不老实,我们带谁走。”手里拿着大喇叭的警察在两岸游走。

    “吓唬谁呢!”

    “有种来啊”

    “管饭好啊”

    不时有高声唱反调的。

    凌二竖着耳朵,大部分都没听真切。

    睡到半夜,他依然能听见两岸的喧嚣声。

    第二天一早,凌二得到的消息是,他老叔凌代良和凌代善、刘广兴等被拉走了,原因是因为凌代良小舅子是老郢子的,他不能看着小舅子吃亏。

    而凌代善也不能看着弟弟凌代良吃亏,挥着扁担,见人就搂,瓦东村的人自然也帮着这哥俩,变成了一场混战。

    接着是高老庄、前进村二个庄子也参与了进去,因为大姑爷和而二姑爷也是这两村的,无非是各自帮各自亲戚。

    凌二请假,陪着凌龙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一处小院子,两间小瓦房,根本挤不下三五百号人,大多是在门口,一身污泥,或蹲或站,还有躺在树荫底下打呼噜的。

    凌代善、凌代良哥俩同黄国玉等人在门口抽烟。

    凌代善道,“你们没事闲的,小二去上你的课,瞎操心。”

    凌二笑着道,“没事吧?”

    黄国玉指了指小院子的窗户道,“各村大队干部在里面呢,估计一会就出来了。”

    凌龙摁着他老子的脑袋,擦了擦血痕,见只是一条长杠子,伤口不深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