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半句足以让洪河猜出时长老遭遇了怎样的非人折磨——你不会是遇上大猪嘴了吧?

    ——大老师?

    洪河一副八卦共享的热心样,拉过棋盘摆出一个大猪嘴的定式,黑白棋子并行延伸出一个小角,像不像大老师生气的时候嘟张嘴?

    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的外号,时光还一直以为被称作大老师是因为老师叫做朱大勇呢!谁成想这外号的由头还没完,怎么破解,扳,点,杀。

    时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来的大老师和扳老师啊。小可爱拒绝再看,想起刚才大老师正面给刀的血腥一幕,他受不了。

    普及八卦成功的洪河觉得时长老这心态不行啊,等哪天时长老进了一组早晚得受着日子还长着呢!

    时光抬眼看洪河,确定洪少侠不是嘲讽而是真的这么想,就是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进一组——三个月了,刚从垫底到正数十三,到一组遥遥无期。

    说完大老师又说沈一朗,一整天都没看到他人影到底去哪了?

    沈一朗在做死活题。

    沈一朗在大老师的办公室做死活题。

    沈一朗在大老师的办公室做一百道死活题,错一道绕着道场跑十圈的那种死活题。

    沈一朗是连续三年弈江湖道场的第一名,可是也连续三年没有定段。大猪嘴说话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迂回婉转,张嘴就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这个年纪要是再定不上段,我都替你丢人!

    沈一朗十七岁了,家庭环境使得他比一般的男孩子都要早熟,他知道大老师说的是难听,但是那也是事实。酒意上头的大猪嘴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倒,显然是打算一晚上就盯着沈一朗做题了。入梦之前提了一句幼狮赛,沈一朗要是拿不到名次那就趁早滚蛋。

    大老师威名赫赫言出必行,沈一朗做题做到到了早上还在跑圈。六月的早上天光破晓,褚嬴看着外边的日头觉得新的一天格外美好,不料时长老突然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大清早的吓得洪河一哆嗦。

    起这么早呀,天还亮呢!难得小光醒的比闹钟还早。

    晨光微曦中时长老顶着一头炸窝的鸡毛小脸煞白——我梦见被大猪嘴追杀,他追上我就说一句,看你下的烂棋!然后我就醒了,我挣扎着醒了!

    梦里还要追杀自己的小光,简直太不把自己这个棋神放在眼里了。褚大人义愤填膺,请缨让自己出手,非要灭灭此人的威风不可。

    ——真的啊?

    挂在上铺上的小可爱满眼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这种有家长撑腰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真的。

    没等小可爱畅想怎样脚踏大猪嘴褚大人就换了口风——还是算了吧!

    笑脸变成苦瓜脸,偏偏始作俑者一片云淡风轻——我也不太爱和这种动粗之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