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直接道:“老师,我不用抑制剂。”

    “为什么不用?”

    “不能用。”

    “那你怎么办?”白逸年没想到雷对抑制剂也敏感,他欲言又止,“你……”

    “自己解决。”雷的身子前倾,眯起眼睛,神情意味深长,“老师呢?也是自己?还是说会找人陪?”

    白逸年怔了,嗓音含糊:“……问这个干什么?”

    “我都告诉老师了,老师不告诉我?”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白逸年蹙起眉头,雷立马想起他刚才写的笔记,“不要惹他生气”几个大字赫然映在了脑海里,急忙道:“我知道了,我不问了……不说这个了。”

    其实他不问也能猜到白逸年不会去找人陪,他的老师不是这种性格。

    然而白逸年却考虑得更多,他不想被学生误解成私生活混乱。

    半晌,白逸年叹气道:“和你一样。”

    雷没有追问下去,打颤的兔尾巴昭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之后雷没有再打岔耍混,听课听得聚精会神。

    白逸年叫他看哪儿,他就看哪儿,叫他勾线,他就勾线,叫他做第一题,他就决不做第二题,听话得让白逸年都觉得有点不现实。

    更不现实的是,雷没有索要奖励,白逸年还以为他今天会想方设法地把剩下的那个惩罚给抵消了,结果他没有,像是在一夜之间突然开了窍,立志要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学生。

    雷埋头做习题,姿势端正,态度认真。

    他的额发有些长了,垂下来遮住了硬朗的眉眼,在眼底映出阴影,衬得他的五官更立体深邃。

    白逸年发现他的眼尾略微上翘,也许就是这个缘故,雷看起来总是笑着的,这让他更符合于叛逆、随心所欲的印象。不过一旦他沉静下来,就会稳重得像是另一个人。

    而他脖子上的黑色颈圈提醒着白逸年,他确实能成为另一个人,一个需要被监视和警惕的人。

    白逸年伸手把额前那缕头发理向耳后,雷顿时哆嗦,目光如触电般惊愕。白逸年也被自己的突兀举动给吓到了,随后他笑笑,自嘲自己跟兽人待久了,举止行为也变得像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