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着眉,想怎么才能把这件事说清楚。

    “......我说的不是净空,而是真正的杜宇王。我看到了他是如何进入巴蜀,如何被拥戴为王的,以及被净空占用了肉身之前的事。”

    我瞅着离,抱住钻进我怀里的烛龙的大脑袋,抚摸着说:“我不清楚这梦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我头脑中臆想出来的。我没法判断真伪,因为实在太过真实了。”

    离微歪着头,眼睛翻了翻,似在思索,然后伸了触手拍拍我的肩,微笑着说:“其实,是不是真实发生的都无所谓,管那么多干嘛?过好现在就行了。”

    离的话让我如释重负,有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说的对啊!”

    我的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好象压在心头的乌云都随着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飘走了一样,心里顿感轻松。

    是呀,与其浪费感情纠结在那些自己决定不了、无法操控的事情上,还不如珍惜当下呢!管它是不是真的,过好现在不就行了?

    这样一想,自己都感觉脸上肌肉不那么僵硬,变得柔和了。

    烛龙感受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大脑袋摇晃起来,欢快地倏倏地吐起了信子。

    我大口地喝了口茶,握了下离的触手道:“我现在只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净空占用了杜宇的肉身,那杜宇本人的魂魄又去了哪里呢?”

    离沉思着说:“这倒是个问题,现在净空的肉身在这里,我想,只要净空进到这里来,还魂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杜宇恐怕又会象净空先前的肉身一样,就此沉睡不起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

    我起身来到净空的床旁,看着沉睡(其实说挺尸更为准确,只是我不愿意用那个词来说他)在床上的那个人,脸色竟似比前几日又好了不少。

    我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恐惧,不会他自己会重新生出魂魄吧?那到时岂不是会有两个净空?那我该认哪个呢?

    离将一只触手挽上我的手,一只触手摸上我的头,“叫你不要多想,怎么又有的没的乱想了呢?”

    我回头一瞧,离笑盈盈地看着我,连烛龙那家伙也跟着歪头瞅着我,木木的脸上也写着“你是傻瓜吗?”的神情。

    呵,连它都敢嘲笑我了!

    俗话说得好,有距离才会有威严(好吧,我承认,这是我总结的)。这跟他们离得太近了,熟得不能再熟了,我所有的脆弱都展示给了他们,他们也就不会象其他人那样,把我当神一样的供着了。呵呵,真是没地位了呀。

    这倒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如若哪一天,他们在我面前上房揭瓦我都不会觉得稀奇了。我还不想在他们面前把面子都丢光了。老大毕竟是老大,总还是要讲究点威严的,是吧?

    我一甩袖子,不理他们,转身就走。经过桌子时,酷酷地摆着手道:“还没吃饭吧?请你们吃大餐!不谢!”

    立时,一桌丰盛的菜肴出现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