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殓汪秋月遗体的林婉娘再次被打断。前来通知林婉娘的村民怀疑姜家是不是被人动了祖坟的风水。不然怎么会一天之内厄运连连:汪秋月通奸,姜老太中风,财产失窃,姜天赐烫伤,啧,有没有个头?

    乍闻噩耗,林婉娘眼前阵阵发晕,身子打了个晃,不等站稳她撒开腿往家跑。

    姜家十分热闹,都是被姜天赐惨绝人寰的嚎叫引过来的。

    被人喊来的三叔公正在指挥人小心翼翼剪开姜天赐的裤子,那裤子被炭火烤焦又吸饱了水,与血肉黏连在一块。

    面无人色的姜天赐时不时痛得抽搐下,叫都叫不出来,唯有气若游丝地呻.吟,眼泪混合着冷汗淋漓不绝,看着像是只剩下半条命了。

    站在一旁的姜明珠用力咬着牙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幸灾乐祸笑出来,在聂老三那一无所获的郁愤被冲散,这就是汪秋月偷钱的报应!

    “天赐,天赐!”林婉娘人未到,痛彻心扉的哭喊声先至。

    在场的村民叹了一声:“这可要林婉娘的命了。”可见林婉娘慈母形象有多深入人心。

    大家不约而同让开道,方便林婉娘近前。

    林婉娘直扑床上的姜天赐,快得三叔公阻止都来不及。

    被碰到伤处的姜天赐惨叫一声,叫得林婉娘心都要碎了,恨不得以身相替。

    三叔公着恼:“别碰他伤口,会疼死人的。”

    林婉娘手足无措放开姜天赐,天塌地陷一般泪如决堤:“天赐,天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姜归便神情惶恐又不安地再次解释:“我在煎药,天赐骂我手脚慢还想踢我,我躲了下,他不知道怎么的踢到了炉子,就这样了。”

    院子里只有她和姜天赐两个人,而她和姜天赐的强弱一目了然,世人多同情弱者,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她说的太符合姜天赐性格了。

    林婉娘看着姜归,嘴角蠕动了下,神色竟有些复杂。

    姜归抬眸望进她眼里:“你是不是在怪我,觉得我不该躲。”

    林婉娘神情有一瞬间的狼狈。她知道这样想没理,可她忍不住会想,来弟要是不躲的话,天赐大概就不会被烫成这样。踢一脚和烫伤,自然是踢一脚无妨。

    二虎娘看得胸闷,林婉娘这模样什么意思,真怪来弟躲了,气得她心肝肺都疼:“这可不能怪来弟,要来弟不躲,说不准被烫伤的就是来弟了。这要怪只能怪天赐自己不小心,好端端踢人干嘛。”遭报应了吧。

    有人附和,也帮腔说了两句,就怕姜家人迁怒姜来弟。姜家有多偏心,他们都是清楚的。这村里这么多人家,就数姜家条件最好。可村里那么多小姑娘,就属姜来弟最苦。

    这时候,姜明珠微抬起脸,好让大家更清楚地看清她脸上的淤青:“出事后天赐吃了火.药似的,我之前就被他毒打了一顿。”她生得白皙貌美,衬得脸上的伤痕越加触目惊心。

    原有点同情姜天赐的村民都想说一句活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