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世子脸上肌肉突跳了几下,盯着冷四爷,“宇文皓如今何在?”

    “那就要看大将军到底想要什么了,大将军想要的东西,他都必定要守着。”四爷微笑道。

    平南王世子哼了一声,“是吗?那只怕他未必猜得准确。”

    冷四爷说:“那我就猜一猜,如何?”

    “不妨一听!”平南王世子淡淡地道。

    冷四爷端着茶盯着他,“大将军大费周章地设下这个局,为安王造势,制造民望,掳劫他的妻儿逼迫他逼宫,看似是要他夺权,但是夺权毫无意义,因为安王本身就是充满了不稳定的因素的一个人,大将军没办法全然掌控安王,这自然就不是真正的目的,所以我方才说,这只是你们的一个幌子。但是幌子你们设下的不止一个,安王原先统帅北营军,北营军看守机械库,里头有我北唐精锐的武器战车,让安王逼宫,调走北营军,露出了军械库的空隙,这是第二个幌子,让人误以为你们要夺走武器战车。”

    平南王世子的眼底渐渐沉了下来,但唇角却是扬起了冷笑,“是吗?想象力很好,可四爷还没说大将军的真正目的。”

    四爷笑着道:“不着急啊,来,先喝口茶!”

    四爷端起茶壶给他倒茶,一边倒茶一边说:“北漠和北唐的这场大仗,是在所难免的,要迅速赢得这场战事,再把兵力转过去对付大周,那么就必须确保在大周援军抵达之前,就得解决,这不禁让我想起大将军当年攻打琉国的事,当年大将军在三天之内,大军压境,逼得琉国投降割城,毫无反抗的能力,是因为在大军压境之前,琉国的国库被毁,储备银子全部运走,运不走的付诸一炬,琉国军需储备本来就不丰厚,加上秋收未到,各地赋税和粮食不能上缴,国库空了之后,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起了,还哪里掏得出军饷去打仗?打仗,是最费钱的,且还是突如其来的打击,琉国压根没办法反应过来,自然一败涂地只能割地投降,这种洗劫别国国库的事情,是会上瘾的,想必,大将军得手了一次,就想着得手第二次,是不是?”

    平南王世子面容冰冷,“是吗?”

    “这是大将军的第一个目的,还有第二个目的。”

    平南王世子盯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说说,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第二个目的,就是大将军的第二步计划,对付北唐之后,定不会放过大周,他必定想要一雪前耻,但是大周的武器精锐,北漠便与大将军合作也很难攻下,且对付大周也只有一次的机会,所以拥有同等的战车武器,才可使得北漠掌握胜算。”

    平南王世子冷道:“你方才不是说偷走北营的战车只是一个幌子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我们要偷走战车了?”

    四爷悠然道:“这自然是一个幌子,谁都知道北营的战车储备不多,且有一部分已经被孙王派出去了,还有一些分布在各地驻军里头,偷运战车的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们的目的是要拿到兵舆图,从国库里头偷走了大批的银子,再取走兵舆图,你们便想要多少就可以制造多少,这个打算确实是挺好的,不得不说想法很大胆,这种抢劫到人家家门口的无耻行径,也唯有大将军能做得出来,一般人没这个胆识,也没这么狂肆。”

    平南王世子听了他这番话,怔了半晌,不得不叹了一句,“宇文皓着实是个人才,竟能想到这一步去。”

    四爷笑道:“这算什么?怎及得你们厉害?就连洪烈大将军,你们也数次挥舞幌子,一会儿是世子爷你,一会儿是狄魏明,不过呢,还真是狄魏明,只不过不是住在别院里头的狄魏明。”

    平南王世子盯着他,“当日红叶亲眼见过小王,他也言之凿凿地说小王就是大将军,为何你们不信?”

    “红叶公子知道你们还有人在监听,所以故意这么说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破绽?”平南王世子有些狐疑,“小王自问一举一动都极为相似,何来的破绽?”

    “是的,洪烈大将军喜怒无常,暴戾成性,但据红叶公子说,他真正震怒的时候,是不动声色的,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改变,世子学过头了,大将军看到红叶公子,脸上只有平静,不会有其他的神色。至于狄魏明,狄中良真是为了银子去刺杀太子吗?若不是狄魏明授意,狄中良就算再手足情深,也不会冒着全家被诛的危险去刺杀太子,狄中良失败之后,狄魏明肯定是要走进我们怀疑的视线,加上齐王也是个憨憨,一直去骚扰狄魏明让他出面去收尸,狄魏明不得不出来走几步,当然了,他也是故意要引起怀疑的,让太子派人盯着他,但其实在他收尸回去之后,他就已经离开了院子,留在里头的是真正的狄魏明,太子再盯着也没用,可他怎知道太子早识穿了他?如今太子已经赶往阻止他了。”

    平南王世子脸色灰暗,不得不服,但仍然顽固地道:“就算宇文皓亲自赶去国库也无用,大将军亲自出手,断没有办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