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谚最近的魂不守舍被上峰赵大人看在了眼中,赵大人惜才,虽然不明白这名年轻的小下属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强硬的与他放了一天假,让他好生休息休息。

    面对赵大人突如其来的关怀,程谚无奈苦笑,他不想回府惹得家人担心,便做了决定去京郊外的南屏湖去瞧瞧。

    南屏湖地处京郊,其拥有六千多亩的面积,早期因着居民围湖造地引起了京城郊外的不少次内涝,后来先帝派人善于水利的官员来管理,官员将田地退回成了湖泊,又再旁边种植了不少树木,久而久之,这南屏湖已经成了京城人们喜去的地方。

    进入了深秋的京城已经有些寒冷,程谚漫步在微凉的阳光下,他见着前边有一个熟悉的倩影,不由得双眼一亮,快步向前,可他走到一半,却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穿着蓝色儒服的贵族青年走到了她的身边。

    这人程谚熟悉得很,正是将他举荐到翰林院的三殿下。于情,三殿下对他有知遇之恩,若不是三殿下亲自举荐,他只怕现在还在家中赋闲,不会得了翰林院各位大人的器重;于理,如今他的心上人已经是三殿下的未婚妻,他不应当再心心念念的想着。

    邢尧尧没有发现站在离自己不远的程谚,她只有些珍惜的看着手中的糖人,那糖人身材修长,穿着蓝色的儒衫,她笑着与裴泽瑜道:“真的好像三殿下。”

    裴泽瑜笑的看着她的娇憨的侧脸,“这儿做糖人的匠人十分的出名,有不少人都会来请他。”

    邢尧尧偷偷瞟了一眼裴泽瑜手中的扎着齐双髻的小姑娘,她觉得脸有些热,仿佛她被他捧在手中之上。

    发觉了小姑娘偷偷摸摸的打量,裴泽瑜指了指她手中的糖人道:“你怎么不尝尝?”

    尝尝?尝尝!邢尧尧总觉得自己的念头不由自主的往不该去的地方拐去,三殿下是让自己将他,哦不,和他一样的小糖人吃掉吗?

    “我听说这糖人不仅做得栩栩如生,连味道也是十分的不错。”裴泽瑜细细与她解释道。

    邢尧尧问不出三殿下你为何不吃手上的小糖人,这仿佛是她在邀请她吃她……

    她盯着手中的湛蓝色小人,有些面红耳赤。

    “尧尧?”裴泽瑜似感觉到了身边小姑娘的心不在焉,他温和的喊道。

    邢尧尧反射性抬头,立正说了一声“我在”。

    见小姑娘严肃又紧张的模样如同见了夫子,裴泽瑜哑然失笑,他记得,她之前在他面前是十分放松闲适的,可自从两人被订婚之后,尧尧见了自己,便总有些不自在。

    裴泽瑜善于识人,早就从小姑娘的慌张中读出了一丝羞涩。

    突然一阵轻风吹来,邢尧尧的鬓发被吹起,她有些惊慌失措的去遮掩,却见裴泽瑜将一双大手盖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邢尧尧觉得自己的耳朵如火烧一般,她想,如果她有镜子,只怕能见到自己大红脸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裴泽瑜“咦”了一声道,“难道是发烧了不成?”

    ……邢尧尧不敢与他说自己是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只好站在原处眨巴眨巴着眼睛,之前心无旖旎,见他总觉得他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可现在心中察觉了自己的喜欢,与他在一起便是如过电一般,稍不注意便火花四溅。

    “没有,我好得很。”邢尧尧瞪大了双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将小糖人往口中舔了舔,舔完她又觉得有些羞耻,如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