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刘宏看到前方最新的战报后,确实是气得不行了。本来之前他早就收到过董卓的密报,而董卓的密报中确实也说得很清楚,主帅张温是一意孤行,而且执金吾袁滂和荡寇将军周慎却也都同意他的进兵策略,而董卓呢,他则把自己标榜成了一个劝谏主帅,然后主帅不听,之后还被排挤了的人。

    要说刘宏之前确实也没把董卓的密报当回事儿,本来嘛,比起董卓他一个人,刘宏其实更愿相信张温他们三个。当然刘宏可不知道什么谋士李儒,反正他就知道就算张温一人错了,那么袁滂和周慎他们两个呢,也都能一起跟着犯错吗?至少刘宏认为这样的情况几乎不会发生,但最后的结果却是……

    刘宏本来他还等着张温的捷报呢,结果报是传来了,可惜却不是捷报,是失败的战报啊。事实胜于雄辩,最终结果是汉军失败了,而且还是个大败。事实证明了董卓是对的,而张温他们三人则是错的。刘宏此时也不得不感慨良多,张温他们三人都中了人家叛贼的计了,这一世英名啊,这回就算是付诸东流了。

    “阿父,朕是真没想到啊,我大汉的精锐居然又一次地败了,还是个惨败啊!!”

    刘宏此时也有些哭笑不得的,败了,惨败,他自然是没什么心情笑。但让人比较欣慰的是,汉军还没有全军覆没,至少董卓保住了两万多的士卒,如果再加上从叛贼大营逃回来的,然后再收拢一下跑散的残兵的话,人马至少会将近之前的一半吧,这些应该还是有的。

    而刘宏虽然没什么打仗的经验,但他却也知道,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士卒,比那些临时招募来没见过血的小兵要强百倍,哪怕是败兵也比那些小白强。所以别看就剩下不到之前的一半人马了,但靠着这些人一样能大败叛贼。但是要全军覆没的话,那可真就伤筋动骨了。雒阳可没有无限的大军能派过去,可如果要在当地现招募的话,那必然打不过人家叛贼。所以董卓保住了几万士卒,这可是最大的功劳,他为汉军保留了强大的战力,为以后的战斗打好了基础。

    “陛下,听闻叛贼韩文约帐下新入伙一谋士,复姓成公,名英。此人乃是凉州金城有名的谋士,与韩文约有同乡之谊,想必这次我军大败,张伯慎等人中的便是此人之计吧!”张让缓缓说道。

    刘宏点点头,“阿父所说不错,正是此人之计!此人确实不愧为凉州金城的名士,可惜却不能为朝廷所用啊!”

    虽然立场不同,成公英身属叛贼一方,但却不影响刘宏对他的评价。刘宏他作为一个帝王,虽然不是什么有道明君,但却也希望自己麾下是人才济济,这样大汉才能更加地繁荣昌盛。

    “是啊,陛下请想,这成公英此人既然如此厉害,那么张伯慎几人中计也属正常,毕竟是兵不厌诈啊!”

    张让看似是在帮着张温几人说话,其实不然。如果不知道的人,表面上看好像是这样的。但真实的情况绝对不是这样的,因为张让是太了解刘宏了,所以他的这话可帮不到张温他们几个。

    刘宏不听这话还算好,一听张让所说,他一拍桌案,冷哼了一声:“哼,张伯慎几人中计确属正常,但为何董仲颖却没有中叛贼之计?阿父可知这是为何啊?”

    “这,回陛下,奴婢却也不知!”

    张让此时心想,董仲颖拜托自己的事此时就算是成了。而张伯慎几人也实在是太大意轻敌了,以致于最后惨败。要是把大军再交给他们,那么可能没几日,自己的头颅就得被韩文约给取了,这还不如让董仲颖一人把持着大军好些,至少他不会像张伯慎他们几人那样儿,这样儿自己也好放心些。

    张让他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嘛,在他看来,像张温他们几个,是越早被撤掉越好,这样大军交给董卓,那么自己也就更安全了,能更安逸地在雒阳享清福。要不张温他们把持着大军,可能过不了多少时日就得让叛贼给攻到雒阳城下了。

    “阿父,要朕说,那就是张伯慎他们几人根本就没把叛贼当回事儿!没有把朕对他们的嘱托当回事儿,辜负了朕对他们的信任啊!”

    说完,刘宏还摇了摇头,接着又叹了口气。之前四人出征的时候,在临离开雒阳之前,刘宏是特意召见了他们四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一个见的。他是对每个人都认真地叮嘱了很多句,自然是免不了说什么别大意轻敌,别中了叛贼之计啊,此类的话说了太多太多了。因为之前的前凉州刺史耿鄙,还有中郎将皇甫嵩和孙坚的例子可都摆在那儿呢,可结果呢,结果还不是中了人家计了,然后惨败,就董卓还算好点儿,而其他三个都喝了人家的洗脚水了。

    “陛下,张伯慎几人对大汉对朝廷是很忠心的啊!”张让貌似不明所以地说道。

    刘宏闻言则摇了摇头,“阿父,朕没有说他们不忠于大汉,只是……,唉,朕决定让张伯慎、袁公熙还有周慎三人立即回雒阳!”

    张让心中高兴,心说赶紧都回来吧。要说这三个人都不是他们十常侍这边的人,所以把他们几个撤掉对十常侍是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唯一一个有关系的就是董卓,可董卓人家被留下了。

    “陛下,那几人中可是有着何遂高的人啊,这要如此的话,大将军那儿恐怕不会……”

    张让所说的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担心得也对,可这句话他的本意却不是如此,但他知道他的意思在刘宏那儿必然是要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