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鹞只看一眼,收回目光。

    宴会没什么意思,个个野心勃勃,明面上说是祝寿,暗地里有人正盼着周憬早死也说不定。

    一道黑松露牛肉粒放在舒鹞面前,从日本空运过来的神户牛肉和法国松露搭配在一起,散发出鲜香。

    旁边的菜是西柚酱鳄梨片焗帝王蟹,再旁边是中东五头鲍鱼拼鹅掌,再旁边……

    舒鹞猛地把自己的视线从饭桌上拔下来,认命地给自己盛了半碗燕窝。

    10层的大蛋糕被推上来时,舒鹞暗叫糟糕。

    果然,每人都分了一大块。

    其他的剩不剩下都没所谓,蛋糕是必须要吃完的。

    先前在院子里,典典就同舒鹞吐槽过了:

    ——太爷爷过生日最难熬的就是吃蛋糕环节,剩下蛋糕太爷爷会不高兴,认为大家给他祝寿不用心。

    前两年周憬寿辰时舒鹞都谎称自己在南非陪周酩远,成功躲过,今年周酩远回来了,舒鹞躲无可躲。

    舒鹞端着一大块蛋糕,不报什么希望地看向周酩远。

    感受到舒鹞的视线,周酩远偏过头。

    大到周家众人的打量,小到密封罐头瓶,从来没屈服过的舒鹞,此刻看向他的目光里,居然有种类似于恳求的意味。

    他想起三年前坐在咖啡厅的舒鹞吃了一小口就不再动的蛋糕。

    以及前阵子在OB那份只被她品了一小点的杨枝甘露。

    为什么不吃?减肥?

    她明明那么瘦了。

    周酩远从小跟在祖父周憬身边,浸染了一脑子商业理论,日常里很少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现在,面对舒鹞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可怜兮兮,他忽然挺想看看,如果他没有如这个小骗子的愿,她会怎么办。

    “不够吃?我这儿还有。”周酩远故意说。

    舒鹞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