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次,她想着如果竭尽全力,能不能掐死这个人。

    可是终究只能想一想。

    朝花目光落在腕间那只金镶七宝镯上。

    随着她手腕动作,那只镯子也跟着轻轻晃动。

    她弯唇,笑意苦涩。

    她守着这个镯子,这只镯子也困住了她。

    让她身在炼狱,不得解脱。

    倘若秀月真在有间酒肆,或许她可以找个机会把镯子交给秀月。

    她守了十二年,太累了,就让秀月妹妹接替她吧。

    到那时,她要试试能不能把这个男人一起带走,拖他到地狱去给郡主赔罪。

    那个枕在她腿上的男人剑眉星目,无疑是好看的。

    可再好看的皮囊也掩不住他的恶心虚伪。

    真的那般爱重郡主,为何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既然做了那样的事,又何必摆出这样深情的姿态。

    朝花想着这些,忽觉手上一沉。

    一只大手把她的手握住。

    “殿下?”

    卫羌没有说话,拉着她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风雨声仍未停,朝花轻声道:“殿下,您该回去歇了。”

    卫羌睁了睁眼,懒懒道:“今晚不走了。”

    朝花脸色微变。

    太子不得留宿侍妾处这样的规矩当然没有,但这么多年来,太子在她这里过夜的次数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