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平时,卫丰绝对问不出这话。

    曾经对兄长的仰慕,早随着卫羌对平南王府的微妙态度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混合着不满、费解、不平等种种复杂心情。

    但在这个时候,卫丰不知为何就脱口而出,甚至带出明显的埋怨来。

    酒气随着怨气一起喷过去。

    卫羌的火气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太子妃的毁容,皇上暧昧不明的态度,身为嗣子多年来的如履薄冰,朝花的刺杀,以及……对新目标的求而不得。

    每一桩事都如一块石头往他心头上压,一块接一块,终有难以承受的时候。

    “卫丰,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卫丰一听也恼了,只是还记得把声音放低:“我这不叫管,我只是问一问。难道你对父王、母妃一点不关心吗,大哥!”

    “卫丰,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言辞?”卫丰只觉一股怒火冲上脑门,冷笑道,“我说什么了?喊你一声‘大哥’就这么令你不快?”

    “你喝醉了。”卫羌板着脸起身。

    卫羌要离开的举动刺激到了卫丰。

    他把酒杯一扔,猛然站了起来:“我没喝醉!我只是问问你为何不顺便去看看父王、母妃,难道你不知道父王现在与废人无异,母妃茶饭不思吗?”

    随着酒杯落地,场面登时一静。

    听卫丰吼出这些话,酒客们面色复杂。

    咳咳,原本还不知道平南王府情况这么糟,现在知道了。

    众人注目下,卫羌脸色铁青:“不要耍酒疯,你赶紧回王府吧。”

    “你和我一起回。”卫丰伸手去拽卫羌。

    “大胆!”窦仁拦住卫丰,斥道,“世子若是再惊扰殿下,就休怪太子近卫冒犯了。”

    “你给我滚开!”卫丰一脚踹开窦仁,骂道,“狗奴才,我和我大哥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窦仁一个趔趄,恰好扑在了赵尚书那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