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丰只觉从平南王妃口中吐出的这些话犹如利刃,直戳他心口。

    理智在这一刻被愤怒与不甘压制。

    “我怎么逼他了?我就是小声问了一句,他就当众给我甩脸色,拂袖便走!母妃,您叫我孽障,那他是什么?我看他就是个薄情寡义、虚伪至极的东西——”

    啪的一声响,又是一巴掌落在脸上。

    “你这个混账!”平南王妃指着卫丰抖个不停,眼前突然一黑往后倒去。

    卫雯手疾眼快把平南王妃扶住,怒道:“二哥,你非要把母妃气出个好歹来是不是?父王已经那样了,母妃万一再有个什么,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我……我满意什么?”卫丰嘴唇抖着,本来因为平南王妃摇摇欲坠而生出的担心在听到卫雯的话后立刻被愤怒盖过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卫雯跺脚,柔声劝平南王妃,“母妃,二哥喝多了,您莫要与他生气,我扶您回去歇着吧。”

    平南王妃缓了缓神,冷冷道:“等你清醒了再来见我。”

    卫雯扶着平南王妃走了,小厮也因为没有盯好主子被拉了下去。

    一时间,屋中只剩面无表情站着的卫丰,以及三两个立在角落大声不敢出的下人。

    “你们都出去!”

    一名小厮鼓着勇气道:“世子,小的伺候您洗漱吧。”

    “都滚出去!”

    在卫丰的吼声中,下人们忙退了出去,并体贴关上了房门。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唯一响起的就是卫丰急促的呼吸声。

    再然后,便是瓶罐被扫落在地发出的声响。

    卫丰一身酒气往床榻上一坐,手用力扒着床沿。

    说他是不懂事的孽障,说他逼太子……

    他逼卫羌什么了!

    是他逼着卫羌陷害镇南王府吗?还是他逼着卫羌去当太子?

    好处明明全给了卫羌,一家人还要时不时提醒他该感恩,感恩卫羌当了太子才有他的世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