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脸上笑意一收,神色变得冰冷:“陶夫人,我以为贵府多少是要点脸的人,怎么里子、面子都想占全了?话说明白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报到官府,由官府来裁决解除婚约,要么就是你儿子配不上我大姐才退亲。”

    说到这,骆笙冷笑:“先前你打发管事婆子过来,我就说过我可不是讲道理的人,不按我说的做那就一拍两散,反正我们骆家不急。”

    听了这些毫不委婉的噎人话,陶夫人气得眼前发黑。

    这分明是算准了陶府着急,狮子大开口!

    “陶夫人好好想一想再跟我说话,要是一时想不好,回去想两天也行。”骆笙放下茶盏,微微一笑,“我虽然不怎么讲道理,但耐心还是有一些的,真的不急。”

    陶夫人攥紧茶杯,挣扎良久,忍着郁闷点了头:“就依骆姑娘所言。”

    骆笙弯唇:“陶夫人能想通最好。红豆——”

    红豆脆生生应一声:“婢子在。”

    “去拿笔墨红泥来。”

    “是。”小丫鬟利落扭身去拿东西。

    陶夫人听到红泥,心陡然一沉,皱眉问道:“骆姑娘这是何意?”

    骆笙笑笑:“口说无凭,退婚的理由还是写下来,签字画押。”

    “不必如此吧?”陶夫人一听要写下来签字画押,自是一万个不情愿。

    让她捏着鼻子承认儿子配不上骆大姑娘已经够恶心了,竟然还要写下来?

    “陶夫人放心,写下来的东西又不会当皇榜张贴出去,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这样万一以后有人胡说八道,我大姐好歹有点底气。”骆笙深深看陶夫人一眼,语气意味深长,“陶夫人也是有女儿的人,将心比心,总该知道退亲对女子伤害多大吧?这是如今宽容了,放到以前岂不是逼女子去死。”

    陶夫人自认算是沉得住气的人,此刻却险些忍不住翻白眼。

    依她看现在是太宽容了,让眼前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都能养面首了。

    什么世道!

    “姑娘,笔墨来了。”红豆蹬蹬蹬跑进来,把东西往陶夫人面前一放。

    骆笙微笑:“陶夫人受累写一下吧。”

    陶夫人脸色阴沉,心中纠结。

    写了憋屈,不写,小贱人又要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