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皮的羊肉加了上好的黄酒闷烧至筋酥肉烂,转到红泥炉上小火维持着汤汁翻滚的热度。

    一旁是用深褐色酒坛盛着的烧酒,一个酒坛刚好装一斤酒,看起来竟有几分小巧可爱。

    摆在酒坛旁的是一碟腊八蒜,翠绿如翡,酸辣开胃。

    吃一口羊肉,喝一口烧酒;吃一口羊肉,尝一瓣腊八蒜。

    窗外飘着雪,坐在热气腾腾的锅子前这般悠闲吃着,连日的奔波之苦悄然散去,全化为了心满意足。

    卫晗心想,有羊肉有烧酒有腊八蒜,他每日来吃也吃不够。

    所以说,酒肆就该长长久久开下去。

    不过——骆姑娘不饿么?

    他捏着酒盅往柜台那边看了看,再收回视线看着摆在眼前的锅子,忽然生出一丝遗憾。

    要是骆姑娘一起吃就好了。

    那样除了羊肉锅,还能加一份鱼丸锅。

    门口传来动静。

    卫晗漫不经心望过去。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少年,一个十六七岁,气质清雅如新竹,另一个年纪更小些,哪怕一脸叛逆也透着蓬勃朝气。

    随着两个少年的到来,大堂中的灯火仿佛都亮堂了些。

    这两个少年卫晗都认识,年长些的是林祭酒的次孙林疏,年少些的是长春侯府的大公子许栖。

    细究起来,二人是表兄弟的关系。

    许栖似乎是被林疏强拉着来的,一脸不情愿。

    骆笙见是二人起身迎过去,笑盈盈问:“二位来吃酒么?”

    “嗯。”面对笑得温柔又热情的骆姑娘,林疏头皮发麻。

    那种像是祖母对他嘘寒问暖的奇怪感觉又来了!

    他深深看骆笙一眼,微不可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