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没有犹豫,拿起床头的手机转身便跑。

    一阵风瞬间从哭哭啼啼回来的曾泽身边闪过。

    他愣了一下,只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又过了几秒,曾泽回过味儿来,赶紧两三步冲回病房,看到空空如也的病床翻了白眼:“啊啊啊啊放哥啊啊——!!!”

    任放差点没被他一嗓子嚎聋,怒急攻心:“又TM怎么了啊?!”

    “我草草草草昀哥不见了啊啊!!!!”

    而此刻蒸发不见的周昀骁,正湿淋淋地坐在一辆出租车上。

    他运气不太好,出来就遇到了一场瓢泼大雨,把他里里外外浇了个湿透。

    还好这个时间段打车的人不多,他站大雨里淋了一会儿,倒也顺利拦了几辆车。可惜几个车主一看他这身奇装异服还被雨浇的水淋淋的样子,就摇头猛拒,直接踩油门跑了。

    只有最后拦下的一辆车把他载了上来,不过要加点钱。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狼狈了,洗车麻烦。

    开车的司机是个大叔,五十六七上下,操着一口离奇的方言,十分山寨。

    看见周昀骁戴着口罩坐在后座上一脸冰冷,他便频频透过后视镜望来,热心中透着警惕:“小伙子这身衣服害挺俊,是干啥子去了嘛?”

    周昀骁思考了一下脑中刚蹦出来的词,满脸谨慎:“打仗。”

    “噢噢,是退伍了嘛?”

    “尚未。”他矜持地答,“贼寇不除,何以家为。”

    大叔顿时肃然起敬,也不知道是理解到了哪里去。

    他冲周昀骁遥遥比了个拇指:“好小伙,有志气,以后我们国家崛起就指望你了!”

    周昀骁含蓄地点了点头。

    大叔接着又问:“那你现在是要干啥去嘛?”

    周昀骁:“找老婆。”

    大叔看了眼他被淋得宛如孤魂野鬼似的打扮,忍不住委婉地说:“小伙子,你的这身衣服……恐怕不太适合回家见媳妇儿吧,你媳妇儿不会生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