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色起意,本想占点便宜,结果莫名其妙被醉鬼咬了一口不说,好不容易等人松嘴好自己下口时,又过来个打扰他的,心里的怒火刚冒出点头,抬头看见来人的样子后,嗤的一声便熄了火。

    “嘿,哥们儿,别这样看着我。”那人被盯得犯怂,手放开怀里的管律举过头顶,讪笑着,“你看见了啊,这不是我动的手,是他一直抱着我不撒手,我这脸还被他咬了一口,差点没流血。”手指向自己被咬的地方,似乎又开始打着什么别的主意。

    尚远拧着眉依旧没有出声,站在管律的身后真就像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那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见尚远不说话,默默比了比自己和对方身板上的差距,心里一下子有点打怵,也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小心思,果断的推开了身上的人,起身跑进人群,一溜烟就不见了,身手熟练地很。

    尚远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低头去查看管律的情况。

    紧皱的眉头,脸颊带着醉酒的红晕,因为被人猝不及防的推开,身上的衣服变得有些凌乱,衣领处更是露出一大片锁骨的位置,骨骼突出的地方也微微泛着粉,白皙的皮肤在暗色的酒吧里像是能反光。

    也难怪这么招惹人。尚远伸出手把他的衣服抚弄平整,深色的大手与管律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们本就不是一类人。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句话,尚远一时有些怔楞。眼神透露出迷茫,想起刚刚如果自己没有赶到,那么管律今晚又会在哪儿呢?

    就像是之前的那几个晚上,客厅的灯亮了一夜却始终没有等到本该回来的人。

    尚远对感情很迟钝,他有时就连正常人的难过都要慢上半拍才反应过来,就像现在,本该早就应该感到难过的事情,直到现在才感觉到那种让人鼻头酸楚的不舒服。

    摸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又涨又涩的让人想哭。

    周遭的一切被尚远隔绝开来,他忍住心里的难过,几不可查的吸了吸鼻子,大掌拽过管律的胳膊想把人拉起来带离这个地方。

    嘈杂陌生的环境让他无法专心处理自己的情绪。

    管律的个头在一般人中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一米七九的个头加上完美的比例,看着倒像是一米八几,尽管如此,被尚远扶起来时,还是硬生生的矮了尚远半个头还多,趴在对方怀里的样子倒是有些小鸟依人的意味。

    吴叶隔着老远就瞧见两人的姿势,施施然的走到两人面前。刚好拦住了尚远向酒吧门口走去的步伐。

    吴叶对于自己还要仰头去看尚远的姿态心里不爽,嘴巴也不饶人起来,冷嘲热讽的,“你这保镖还真是尽职尽责呢?”

    “吴先生好。”因着是管律的朋友,尚远对待吴叶还算客气,并不在意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哼!”吴叶并不领情,“别,放在以前,我可不会跟楼下保安打什么招呼。要我说你也别死拽着管律不放了,你觉得你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吴叶环着胳膊,抬起下巴看尚远。

    他说的并非毫无根据,尚远虽说勉强上了个大学,但本质上他并不聪明,甚至说是愚钝,所以他做不好任何脑力上的工作,最后只能在管律公司楼下做保安。

    而管律虽然小时候和尚远在一个镇上上过学,本质上却还算个富二代,父亲是白手起家,早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与镇上的人们逐渐远了关系,他们之间也不是小时候可以互相追打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