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苹果都不要了?”

    气氛凝滞时,崔日突然出现。而且是不敲门便自作主张进来,两手大包小包,一进门就往宋清商放花、江杳杳放作业的小桌上卸货。

    “杳杳啊,”他一边卸货一边抱怨,“崔哥哥这两天忙死了,要是旁人找我,我保管不理。也就杳杳你,大晚上的给我布置任务,让我一大早就跑你家收拾这些来。喏,这包是衣服,这袋是试卷,这包是你冰箱里再放就过期的吃的。那啥,路上顺道给你买了半拉西瓜,勺在里头,我给你搁冰箱,中午再吃哈……”

    放完西瓜,顺道把苹果捡起,边擦边看二人脸色——但到底不确定是谁扔的,二选一选中宋清商,谨慎打听:“师姐,咋了?聊什么这么沉重?”

    宋清商看着江杳杳说:“没事,我们在说自我实现预言。”

    “什么预言?”

    “不是!”

    江杳杳突然开口。

    等到吸引来崔日目光,才看着宋清商,缓慢而清楚地说:“商商姐姐是怀疑我,杀了明明妈。”

    眼神挑衅,有向崔日告状的意思。

    崔日顿时挠头,拉着宋清商说:“师姐,你怎么又提这茬?杳杳她可不只是小孩,她还是病人啊!而且前两天才被陈青山死亡威胁,差点没挺过来!这才刚醒,你又跟她提这茬干嘛?而且这还没大人陪着——”

    压低声音,缩小口型,谨慎提醒:“小心被投诉……”

    同时四下扭头,努力在病房寻找高庭和杳杳舅舅存在的痕迹。最后大为失望,因为就连沙发上前几天一直在的、杳杳舅舅陪床用的被褥都被收了起来,显然是早就离开。

    于是不得不问:“杳杳啊,你舅和高庭呢?”

    江杳杳这才转向崔日:“我舅昨天就回去了。高庭哥去重新约复健和心理治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样啊。”

    崔日马上又注意到桌上的康乃馨,急忙走过去捧起来,替宋清商向江杳杳说好话:“哇,能让商商姐姐送花,杳杳你面子够大哦!我都认识她这么久了,还没被送过花呢。喏,又肯帮你挡刀,看到脑门那条疤没,就是……哎?”

    忽然注意到宋清商手上戴着固定器,大叫一声过来,捧起宋清商左手问:“师姐,这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会伤到无名指这么隐蔽的手指?”

    他语气夸张,语速又快,宋清商插不上嘴阻止。眼见江杳杳白眼翻到天边,只能拿回手,平静道:“脱臼而已,没事。”

    虽然希望渺茫,但仍妄图用态度之冷淡压下他的夸张反应,以尽快回到原来的话题。

    果然,崔日更夸张,叫道:“没事?怎么可能没事?这可是左手无名指!戴结婚戒指的左手无名指!师姐,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宋清商赶紧摆手:“你别嚷,我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