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燕啄新泥,白沙绿柳堤。

    纤薄的阳光透过镂花格窗,藏书阁外,新移植过来的玉兰树早早就抽了嫩芽,舒展花枝。

    沁人心脾的花香与清淡舒雅的墨香交织缠绵,那是另一种妙不可言的香气。

    闻所未闻,却又,似曾相识。

    凌无尘写完最后一个字,方才停笔,抬头瞧了一眼窗外,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午时将近。

    凌无尘回头望了一眼窗外于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玉兰花,琉璃眸瞳映出一片萧瑟秋意。

    那人所赠灵猴,终是没等到她回来。

    抄好的佛经,放置在最靠近窗栏的书架上。

    玉兰花树下,小小的土堆里,埋葬着少年最初懵懂青涩的情意。

    还有,对故人的相思。

    不久,俞莲便送来药膳。

    是俞凉特地吩咐为琬琰准备的,因小孩子从小营养不良,体质薄弱,若直接用补药恐伤其根本,便只能以药入食,慢慢温补着,仔细调理。

    凌无尘提着食盒进了琼羽阁。

    原本坐在案桌后看书的琬琰见着他,目光不经意地躲了一下,怯生生的,没来由的疏离。

    “师父,我,我已经背熟了您让我背的文章,您查吗?”琬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无尘的神情。

    凌无尘打开食盒,取了药膳拿出来,放置在案桌上,道:“不急。”

    琬琰唯唯诺诺地应道:“是……”

    凌无尘目光冷淡,盯着琬琰看了好一会儿,实在不懂小孩子的心思。

    “用膳吧。”

    药膳味道并不怎么好,可是对调理身体却是极好的,所以凌无尘每次都是亲自守着小孩子吃完。

    舌尖残留的苦涩再没有甜腻的糖果来化去。